顾德润,字君泽,—作均泽,道号九山。松江(今上海市)人。曾以杭州路吏迁平江令。自刊《九山乐府》《诗隐》二集,售于市肆。《太和正音谱》评其词“如雪中乔木”。散曲现存小令八首,套数二套。
千古峡江醉高歌带过摊破喜春来 旅中
长江远映青山,
回前难穷望眼。
扁舟来往兼葭岸,
烟锁云林又晚。
篱边黄菊经霜暗,
囊底青蛛逐日悭。
破清思晚砧鸣,
断愁肠檐马韵
惊客梦晓钟寒。
归去难!
修一缄,
回两字寄平安。
【注】醉高歌带过摊破喜春来:中吕带过曲。醉高歌又名最高楼,定格句式是六六、七六,四句四韵;摊破喜春来定格句式是七七、六六六、三五,共八句六韵;
青跌:钱;悭:短缺;晚砧鸣:夜间捣衣声;檐马:铁马;修一缄:写一封信。缄:封闭。此指书信。
雾长江写江上旅程的愁苦,精思巧构。青山、扁舟、烟林,晚砧、檐马、晓钟,共同构成了一个发人深思的境界。动静结合,声色和谐。确有着“谑浪笑傲,睨世而不废啸歌”(《顾君泽赞》)的“风流逸才”(钱惟善《送顾君泽移平江》)。
黄蔷薇过庆元贞 御水流红叶
步秋香径晚,
怨翠阁衾寒。
笑把霜枫叶拣,
写罢衷情兴懒。
几年月冷倚阑干,
半生花落盼天颜,
九重云锁隔巫山。
休看作等闲,
好去到人间。
【注】衾:被子。
红叶题诗图传说唐宣宗时,卢渥赴京应试,偶经御沟,拾得红叶一片,上题诗云:“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后宣宗放出部分宫女,许从百官司吏,渥得一人,即题诗红叶上者。
此曲即据此事发挥而成。曲中的这位宫女进宫多年,未曾得到过皇帝的一次宠幸,美丽的青春已消逝殆尽。但是,她依然保持着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不,以红叶题写衷情,希望有一个好男人拾到,梦想着享受人世的天伦之乐。与前述红叶题诗相比,此曲描摹更为细腻,特别是“怨”、“笑”、“懒”三字,将宫女的心理变化刻画得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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