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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知多少,梦里音动在何处?寻之。
多年来,时常半夜惊醒,声音久久回荡,浮现在脑海里,如影似幻。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声音便印在心里,梦里的声音那么熟悉,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可及,那么远那么近。一场同样的梦,重复出现,从我六岁开始,这场没有尽头的梦,周期性出现……
没有解决的前世,必定会找回来。无论仇恨还是爱情。是祸是福,终究还是要面对。
据说身上的胎记,是前世死前留下的执念,生死轮回,记忆清空,忘了你也忘了我自己。时常来回轻抚手背上的胎记,前世的我是怎样的存在,那你呢?前世未完成的约定,今生还可以弥补吗?执念,灵魂的缠绕,只因为你?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通灵人也不能越界,不能动情,只能是传信人。
今生与前世之间的距离,遥远而没有形状,前世错过的,今生还会相遇吗?你究竟来自何方?现在又会在哪里?……
终于抵达加尼州,然而前往尼古拉斯大师的住所,还得坐船才能到达。
还没走近港口,远远便听见船家的吆喝声,“船开了,船开了,错过还得等下一趟船……”
“这里,这里还有人,等等。”生怕船开走,我跳着,挥舞着手中的草帽。
“好嘞!”船家爽快应答。
一上船便把船费付了,收钱的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少年,见客人上船便笑着走过去,黑肤色的映衬下,一排整齐的牙齿显得特别白,很灿烂很朴实。待船费收齐了,他坐在一边,一遍又一遍数着钱,一舔手指后,手指快速翻动,船费钱一小叠折着,年纪还小却一副老成的模样。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我急忙转头看向别处。
船家黝黑得发紫的肤色,一件背心、大裤衩、人字拖,三两下便解开绑在头上的洗得发白的毛巾,手臂来回摆动着,船随着船家的摇动而晃动着,毛巾在空中飘扬。阳光、微风、声音,跳跃的画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地舒畅。
“走嘞!”
船家摇着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歌声回荡在上空。
船开了,湖面上惊起波澜,一圈圈的涟漪慢慢散开,远去,高高低低的水草随湖面有节奏摆动着,船身不高,可把手伸出去,小波浪轻轻地拍打着,就像猫咪抓痒痒,享受这样的小乐趣。
船上坐着十来个人,低声交谈的,低头不语的,抬头直望前方的,愉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这种感觉真好,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在身体里流动着。路途的疲劳,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我就这样睡了过去。
“阿楠阿楠……师傅来了,快醒醒……”又是那熟悉的声音,身体切切实实被晃动着,猛地睁开眼,船家的脸在我的眼前被放大,惊得身子往后推。
“小姑娘,你可真能睡,船慌得特么厉害了,到站了。”
我尴尬得挠挠后脑勺,傻笑着。环顾四周,才发现人们早已下船,没了踪影。拿起草帽,急忙跳下了船,跟船家告别,“大伯,抱歉了,耽误了时间。”
“不误事。”
……
挨家挨户打听终于找到了住所
“请问,尼古拉斯大师在家吗?”
“他有事外出,三天后才会回来,有何事?”老妇人应答着。
我一一说明了此番前行的目的,愿尼古拉斯大师能帮我寻前世,老妇人脸色一变,说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大师已经很多年不涉足这领域了。因曾发生意外,那人被催眠后,成了植物人,再也没有醒过来,而大师一度精神失控,情绪极度低落,甚至认知记忆能力都出现了障碍,后来,长期接受治疗后才慢慢痊愈……
听完老妇人的一番话,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我似乎鲁莽了,一心急于寻前世,却不懂得体谅他人。我掏出族长给的那封信,递给了老妇人,便打算就此告别。老妇人惊讶看着我,“你是通灵族的?”
“是的。”
“哎,大师身体虽日渐虚弱,但一直念叨着有事情未完成,那日接到你们族长的来电,便嘱咐我好好照料你,你先住下来再说吧!”
“不了,我还是另寻他法吧!大师的好意心领了。”从小就不愿给他人带来困扰的我怀疑此番出行是否正确。
“大师叮嘱我照料你,或许是有办法处理好的,勿担心。”
“真的无妨?”
“安心住下便可。”
屋中只有师母和我,但直觉告诉我,好像不止如此,似乎听到一些有意思的嘀咕声?笑声?刚想发问,老妇人便开口了。
“屋中还有小精灵,不要吓到它们。”
“哦?有意思。它们何时会现身?”
“夜晚,不过看它们的心情,生性有些慵懒。”
“原来呀!”
师母见我如此喜欢精灵,便悄悄告诉我,说精灵喜欢庭院里种的灵草,那可是它们日常零食。师母还特别热心教我辨识灵草,灵草一株株,荷叶形,但背面的颜色是绿中带紫。我和师母一起采摘了一下午,很快便能辨识出来了。捧着一小篮子的灵草,嘴角忍不住上扬,哼,小精灵们今晚自己上钩吧!
拿了几株灵草放在床边,早早便关了灯,制造一副早已熟睡的假象,对,我捂在被子里静候精灵出现,似乎三个小时都过去了,它们怎么还不出现,我都快要睡着了。
似乎听到细微的声音,屏息再次竖起耳朵细听,声音越来越近,窃喜,可以感受到它们正在有节奏地前进中,“咔吱……”像咬薯片时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是已经开动了?我一翻身,打开屋子里的灯,整个房间无比地明亮。
天哪!小家伙们正目瞪口呆看着我,瞳孔放大,耳朵竖得直挺挺的,没吃完的灵草还拿在手里,嘴里不忘嚼了两下。下一秒,一股烟般消失了。
“快出来,还有好多灵草呢?”我知道它们躲起来,正悄悄看着我。
“再不出来,就把你们的零食烧了。”坏笑脸。
小精灵们小步小步挪动着,挪到我的跟前,领头那精灵说:“要不是灵草,我们才不会出现,愚蠢的人类。”
“好好好,握手可以吗?”这小家伙,口气倒不小,不过还是对它们好感依旧满满,萌化我的心了。
达成共识后,它们决定和我友好相处。
第二天
正逗着精灵们玩闹时,传来师母的声音。
“阿楠,帮我去趟集市打醋回来,忙不开。”
“好的。”
闹市可热闹了,大大小小的店铺敞开着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叫卖的,讨价还价的,围观起哄的。
卖艺的两人,赤裸着上身,耍花枪对打,蒙眼丢飞刀,胸口碎大石,接连惊心动魄的表演引来看客们的阵阵叫好。一个小孩拿着个破损的碗,嚷道,“走过路过的,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刚打好醋,路过刚好看到此番景象,驻足观望。
一股猝不及防的冷风,一只恶狗猛地向我扑来,连忙往后退,终还是难以幸免,爪子还是划伤我的手,一道血痕历历在目。
面具人突然从天而降,一只手便将恶狗拎了起来,一道刀光,周围的人群全都被冰冻静止,重叠的光影似乎要将大地撕开一道口子,恶狗的爪子剔除,落地,恶狗化作一道烟雾消失了。面具人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爪子一一拾起,爪子上残留的血用一小瓶子小心翼翼收集了起来。我在一旁呆掉了……
简单清理伤口后,便把我送到医院打消炎针。
“下次,你流血要立即清理掉,不可留下一丝痕迹,不然会死的。”
“大哥,不带这么吓人的。”
“你小心便是了。”
“知道了。”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
那日夜里
直盯着天花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是啊!从成为通灵人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与危险同在了。
另一边
深山老林,呼呼的风声,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梢上,一人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瓶子,挂在树枝上,小刀割破手指,留下一道小口的伤痕,瓶口对准伤痕,一倒,瓶中的血与他的血相溶,伤口消失了。
“阿楠,可不能让任何人嗅出你的血啊!”面具人掩面,自言自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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