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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最宝贵的,也最不被珍惜的,年少时总觉得时间非常慢,盼望长大是那么地难熬,渴望到更远的地方去,总觉得远处藏有宝藏,等待着自己去探索和发现,拼命往前跑,发现腿不长,手头也不宽裕,自己蹦起来,也就半尺高,看不到围墙以外的大道,目光也穿透不了远处高山横亘着遮挡的平原,目之所及,皆为高山,凭一己之力,无法翻越它,也不能征服它。
看着爷爷奶奶满头银丝,脸颊和皮肤的褶皱越来多,纹路越来越深,那时心里还做着永生的梦,沉浸在我有超能力,我可以飞起来,像鸟儿一样翱翔在天空。完全没有生老病死的概念,看着西游记和各类动画片,对这神秘的世界一无所知,也想像孙猴子一样,去天庭偷王母娘娘的蟠桃和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让自己和家人都能长生不老。
岁月催人老,这是我们人类无法凭借主观意志就能改变的自然规律。在一场又一场的葬礼中体会着悲伤,学会如何告别,小时候不懂,别人家锣鼓熏天,悲伤的更多是亲属,小孩子只能有样学样地哭泣,并不知道哭泣的意义是什么。
那些陪伴我们的至亲至爱之人,有的随着这流水般的时间离开了我们,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轻轻地告别,什么都没带走,又什么都带走了。自从爷爷奶奶相继走后,家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曾经回家就能呼声爷爷奶奶,现在只能在那间空荡的房间里徘徊,对着天花板怅望。
带不走的是记忆,与他们走过的林道与田垄,爬过的山野与丘壑,都有我曾经与他们路过的身影,每一次路过都是重逢。那场面永远都历历在目,山川湖海细流在人类生命面前可以称之为永恒,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它们的变化确是缓慢的,它们承载了无数默默无闻的记忆碎片。如果没有文字,遗忘将是生命的终点,与自然融为一体,便不再有所谓的人类文明。
我们所爱的家人,朋友和爱人将伴我们一生,不会因为生老病死而有所阻隔,他们会随着我们的记忆从过去流向未来,这是一个向好的过程。不潜意识去加深这种失去的悲伤,随着时间流逝,曾经生活点滴的美好与快乐便会慢慢浮现出来,替代失去的悲伤。
记忆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因子,它需要我们花长时间来播种,我们可能会忘记,但永远停留在我们脑海中的记忆,不管悲伤痛苦难过快乐幸福美好,代表它们都是我们生命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奶奶得老年痴呆的那十几年,也不是完全不记得任何事了,虽然在遗忘,但是重要的记忆会不停地浮现在自己脑海里,像我那苦命的三姑,她偶尔想起来,就在家里哇哇大哭,心疼着三姑的遭遇,骂着那个没有良心的姑爷,把我姑打成了残疾。还有我二伯曾经被老虎叼了去,在这个时候,我奶奶不顾一起与老虎搏斗,把二伯从老虎嘴里抢了过来,彰显她母爱的伟大。时不时想起,在家又打又敲,弄得家里满屋响,记忆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时间会冲淡记忆,但是重要的记忆可能会在时间里被打散,但并不会完全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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