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2年高中开学典礼见她第一面起,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一定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于是我试图去接近她,捏着衣角快速踱步到她身边,指着她旁边的座位问她:“嗨,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明显一愣,随后点点头,“可以。”
那是我与她的第一次对话。
就在我沾沾自喜觉得能与她共度接下来美好时光的时候,老师进来把我调到后排位置,由于身高差距,我与她之间隔了三排。
后来,老师正式排座位时我特意选在她右侧那列,因为这样一歪头就能看见她。
此后,我绞尽脑汁在她身边刷存在感。
身为语文课代表的她早上收作业时我都会特意送到她桌前,为了多看她几眼;
那时语文课回答完问题可以自己指下一个人,于是我回回都会叫她,好像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她名字的话她就有那么一瞬间属于我。
渐渐地同学之间都熟络起来,我从叫她全名到只属我对她的称号,大家一笑而过,不会唏嘘,也对,同性之间哪里会唏嘘呢。
班里有她初中同学,课间大家玩闹时会搬出她从前的黑历史,每到这时我都会停下手里的事情歪头看着那群人,尤其是她,她的恼怒,她的笑容,她的过去。
我晓得了她以前的外号,知道了她之前的感情,知道她霸道,又晓得她温柔。
高中是青春感情萌发的最佳时机,我们对好感、喜欢与爱之间的朦胧和界定不清,都决定了对恋爱这件事的期待和慌张。
可神奇的是,这三年那个女孩子没有谈一场恋爱,也没有一丁点绯闻,男孩子跟她走在一起往往都能成为哥们且掩盖住他们的风华。
这个像林俊杰的女孩子个子不高,利落的短发,发质有些硬,每次我都笑着说:“果然,它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有个性。”她也每每回应我一个白眼。
我喜欢她穿格子衬衫戴顶黑色鸭舌帽的样子,简直帅到爆炸!这时我总要跟她身后对她叫我的专属称号,且叫个不停,她拿我没办法,不能打,只能骂,每次骂得都一样,骂我“傻逼”。
可我,乐此不疲。
高考填志愿时,我与她还有师傅(另一个好朋友)在麦当劳商量了好几天,选各种学校,但她俩分数在线上,而我却连二本线都没上。
当时选专业时我问她:“你觉得软件工程这个专业怎么样啊?”
她思考了下,“恩,挺好的,就业前景不错,男生也超级多。”
于是,我报考的学校都有填“软件工程”,后来,我也如愿被它录取,不过是个众所不知二本院校。她与师傅去到同一所大学住同一个屋檐下,有时还会睡在同一张床。
这个女孩子生物学得极好,老师也十分喜欢她,可我对生物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即便她无数次鼓励我,最后高考也只落得个36分的成绩。
我对她与师傅在同一所学校这件事羡慕,嫉妒,深夜不知懊悔了多少次怎么就不能再努力一点点,这样就可以不跟她分开了呀。
但我知道再多的悔恨都于事无补,我总要学会没有她的生活。
忽地一晃,我们大学都要毕业了,她在忙工作,我在忙考研。
每逢寒暑假我们高中这一波玩的好的几个人总要聚一聚,她们也都晓得我喜欢她,于是吃饭时坐她旁边,看电影挨着她,玩密室时跟她左右,拍照时拉着她。
可我不敢自己跟她在一起,之前是,现在也一样。
这些年我几乎没有只跟她出来过,要么有师傅在,要么有别人在。
好像我有那么一点点害怕,跟她单独在一起时我会紧张,会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开什么玩笑能令她快乐不反感。最重要的是单独跟她在一起,我不敢说:“我喜欢你。”
这么多年过去,我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讲“我爱你”,却不敢以自己的名义单独约你出来;我可以肆无忌惮在大家面前耍宝开心,却在你面前拘泥小节。
至今我都记得,高三下午我们在操场散步,一个足球飞踢过来砸到了你的头,那个小伙子很狂妄,我们只敢小声埋怨,而你对他指头大骂。
那晚我回去哭了好久,你是我那么那么喜欢的人啊,我都不舍得吼你不舍得对你发脾气,可我为什么当时都不敢站出来保护你,你一定很疼吧。
从认识的第一天到现在,我总共说了多少句“我喜欢你”和“我爱你”,我记不大清了,而你回复我多少句“傻逼”,我更是记不得,因为那时我都是笑的。
可你让我哭我记得清清楚楚。
一次是上面提及的,一次是广电禁止同性恋闹得沸沸扬扬时我发信息给你:
“我想说在这个被广电禁止同性恋的风口浪尖上,我说一句我喜欢过你,很用心的那种。”
“恩,我知道。”
“恩,你知道。”
“恩,一直都知道,乖。”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喜欢过你。
因为我一直喜欢你。
都说喜欢一个人,会为ta不顾一切做些什么或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为你做过的事几乎没有,没有买过生日礼物,没有帮助过你忙,甚至学业上我都不如你。那么便只剩为你成为更好的自己了。
你对文字方面向来比我有天赋,而我在高中时对文字掌握程度连一般都达不到,如果说是为了追赶上你的脚步从而去学习的话,也不为过。
你喜欢林俊杰,就连长相都与他那么相似,而我喜欢你,只能在深夜打开音乐搜索JJ的歌曲,去尝试了解你喜欢的人,他的才华他的一切,以及在这里自顾自地表达着对你的欢喜。
我在追逐你的过程中似乎找到心之所向,梦之所终,可我不会忘记,这开始的原因之一,是你。
现在的你留起了长发,再不复往日的帅气潇洒;
你依旧会穿格子衬衫,可是却戴上了软萌发卡;
你会抹上豆沙色的MAC,却不喜涂粉底你说会过敏。
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为别人披上婚纱,嫁给你梦里的少年,而那天,我一定在台下举起酒杯祝你幸福。
也会警告他,要是对你不好,我随时把你抢过来。
最后,我喜欢了六年的女孩子啊,生日快乐。
图片来源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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