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在做一个寻找老铁的活动,如果谁能存有《读者》创刊以来37年的全部杂志,并捐献给《读者》书店,就可成为《读者》的老铁。
我虽然不够格,没有收齐全套的《读者》,也不预备捐出我的全部《读者》杂志,却是《读者》不折不扣的忠实读者。
读初一时,不知从哪里,我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本《读者》,那时她还叫《读者文摘》,是期刊的第二十期,价格是人民币三角。
这本书现在依然躺在我的书柜里,只是有了岁月的痕迹,明显破旧泛黄。封面照片是一副油画,一个贵妇人端坐在马车上,有些忧郁地睨视着眼前的一切。
因为这幅画,爱上了《读者》。但那时是学生,口袋里没有几个钢镚,拿不出钱买课外书,所以每年只能偶尔买一两本过过瘾。

直到参加工作,可以自食其力了,才开始真正成为《读者》的读者。刚开始只是断断续续买来看,后来越来越喜欢,就变成每期必买了。
我从来不去邮局订阅,而是每月跑去书摊,一期一期购买,从小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我享受着这份,等待时的焦灼和拥有时的开心。
上世纪八十年代,街边冒出很多书摊。只要有空,我就会去书摊前蹭书看,常常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那时的书摊老板都很好,无论买不买,都不会给脸色看,所以每天书摊前都围着很多看书的人。
我看书的速度极快,一本杂志在我手里,三下五除二就可以看完。因为钞票有限,绝大部分杂志我都只看不买。但是《读者》不一样,在一群封面充斥着俊男靓女的杂志中,《读者》以她独有的清幽恬淡深深吸引着我。
我几乎不会在书摊前翻阅,而是只要《读者》一上架,看也不看就直接买下。
我总要等到晚上,忙完一天所有的事情后,才会满身疲惫地坐在床头,打开暗黄的台灯,一个人捧着《读者》,细细品读,享受这难得的属于自己的幸福时光。
当然不是每期《读者》都喜欢,偶尔也会碰上不对胃口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对《读者》的痴迷,我依然会在下一月,准时去书摊购买。
每次到了月初都会满心欢喜,期待新一期《读者》的上架,好似热恋的情侣久别重逢。有时《读者》没有按时来,就会跑去书摊问,来了吗?怎么还没来?心里空落落的,犹如一场相思落了空。
偶尔也会因为太忙,错过《读者》。没买到时,那份失落懊悔,绝不亚于错过了一个亿。
有时买了《读者》,看着看着杂志不见了,就马上去书摊再买一本,过后不久发现,家里钻出了两本一模一样的《读者》;有时又因为事多记性差,买了又忘记了,于是重复购买,所以我家的读者经常会有双份。

也会间隔一段时间没买《读者》,譬如生孩子,譬如下岗,譬如为了谋生忙得顾头不顾尾时,就会与《读者》爽约。
古人说:“一日不读书,便觉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而我,三月不读《读者》,就觉心灵蒙尘,面目无华。所以和《读者》的约会,即便因故中断,也会很快恢复正常。
书摊的老板换了一任又一任,书摊也演变成如今的书报亭,但是无论哪个老板,都和我十分熟络默契。
只要我往报亭前一站,他们就会从书架上取下最新的《读者》递给我,顺带附上一个微笑和一句寒暄:“下班了?”有时我耽误了买《读者》,老板就会说:“上期你没买。”然后变戏法似的从柜子下面摸出一本来,说道:“特意给你留的。”亲切与温暖,一如《读者》。
2000年,《读者》改版成双月刊,这份甜蜜的相约变成了一月两次,幸福骤然翻倍,感觉自己赚翻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迅速增长的杂志开始堆满我的床头书桌书柜。每一本《读者》我都不舍丢弃,结婚时我把《读者》带到我和丈夫的家,买了新房后,又把《读者》搬到新家的书柜里。


如今,读者已经满满占据了我的一组书柜,而且还在继续蚕食其它书柜。家里人都知道我喜欢看《读者》,谁也不敢乱扔我的《读者》。
最有意思的是,受我的影响,丈夫也喜欢上了《读者》,常常我把《读者》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翻看,他就成了第一个读者。有时看完了,就催我,怎么还没买新的《读者》?
而且晚上也变成了我们一起坐在床头,两人各拿一本《读者》,兀自低头细看,谁也不说话。静谧谐和,岁月静好,尽在其中。
我喜欢《读者》,喜欢她的悲天悯人,不媚不娇,喜欢她的的睿智豁达,不随大流。她为蜗居的我打开了一扇了解世界的窗口,让我品味到不一样的人生,接触到不一样的思想,拥有不一样的情怀。
在我眼里,《读者》既秉持儒家的入世精神,又不乏道家的出世态度;她是恬淡的,同时又是犀利的;既与世无争,又充满了人文关怀。好似一位慈母,她一直在用质朴的文字为我洗濯蒙尘的心灵,安抚受伤的灵魂,同时又给予我继续前行的勇气。
感谢《读者》,陪伴我从少年步入中年,从少女变成母亲。《读者》还是那本《读者》,而作为她的读者的我却渐渐老去。但是这场持续了三十五年的约会,依然还是会继续。
如今的《读者》似乎没了从前的犀利俏皮,却多了几分家长似的沉稳严肃,不知是不是因为也已步入中年的缘故?听说从下一期开始,《读者》将涨价至九元一本,不知她的阅读体验是不是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真心希望,《读者》能永远持有一颗年轻的心,永远保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期望《读者》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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