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小鱼儿
过了腊八,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年气儿也就开了。漂泊的时间一长,我就会时常想家,尤其是过年这个时候。
在浙江几乎看不到雪,春节好像成了一种符号,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人们照样行色匆匆,奔波在上下班的路上。而在千里之外的老家,随着第一场雪的飘然而至,就已经嗅到了年的味道。“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从我离家,近十年了,记忆中撩人的年味一直让人魂牵梦绕。
擦过小年,日子便快了起来,县城里的人擦肩接踵,赶集的人密不透风,吃的、穿的、用的不停地往回买。集市上碰到熟人,总要问“你年货置办的咋样了?”嘈杂的集市里,拥挤着的是糖果的奶香味、咸鱼的腥臭味,裹杂着眉笑颜开的人群,凑足了年味四溢。我跟着父母亲,在热闹的人群里,窜来窜去,看看四婶买了啥,五嫂备了啥,还顺带着讨点自己喜欢吃的糖果,一件过年的新衣,心满意足地蹦跶着回家去。
过年最重要的气味就是馒头香。婶子大娘碰到总会问一句:馒头蒸几锅了?年前母亲要做好馒头,屯到大缸里,等着过年和正月里吃,所以一定要做足。老家做馒头,都是用老面发面,面需要反复揉,揉面可是个力气活。反复揉面把里面的气泡揉出来,然后进行二次醒发。这样做出来的馒头更结实,香气更浓。醒好的馒头要放到大灶上用柴火烧。用大火烧大概半个小时就好出锅了。锅盖掀开的那一瞬间,香气四溢,蒸汽升腾。母亲用手指蘸着水,把黏在一起的馒头分开,一个个捡出来。刚出锅的馒头,热气腾腾,真是好吃。
山东大馒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漫天的烟花绽放,弥漫着整个小村庄。孩子们在鞭炮响过后,开始忙碌着,捡拾漏响的鞭炮,跑完了院子,要在村里的沟沟坎坎里,寻寻觅觅,那份执着,溢于言表。我们女孩子不敢放响炮,几毛钱那种手拿“呲花”,到处晃动着,过把瘾。来不及坐下来吃饭,一手拿着馒头啃着,一手放着“呲花”,那股麦香,和着鞭炮的硫磺味,形成了独特的年味。
到了年三十,母亲忙着煮肉、剁饺子馅、包饺子……恨不得一天能当两天用,刀砧之声,远近相闻。厨房里的热气,从窗户缝里挤了出来,把院里的空气都给搅香了。父亲忙活着杀鸡,我在一旁烧壶热水候着,等父亲把鸡拎起来,用磨得锋利的刀往鸡脖子上一抹,鸡扑腾几下,就没了响动。
除夕夜,月穷岁尽,要守岁熬夜。家里灯火长明,丰盛的菜品摆了一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父亲和大伯喝着酒,说着一年的收成,期盼着来年风调雨顺。子夜刚过,父亲就拿出鞭炮,点着,噼里啪啦的响动,完成辞旧迎新的仪式。
年年岁岁,悄然经过。渐渐地发现,我注视女儿的眼神,和父母看我的神情有了太多相似。过了而立之年,人总是在匆忙与责任,应付和慌张夹杂的情势下,迎合着年味。年纪越大,越想往事,就越想回到从前,想回家过年。在期盼和现实间,自己似乎也老了,送走一年又一年的光阴,看着父母一年年老去,心里总出现莫名的惆怅。
增岁,一年又一年。年节是味道,是情结,是传统,是文化,它带着浓浓的家的味道。年味对很多人而言,其实就是乡愁,那萦绕不去的故乡的风土与滋味。形式在变,不变的是一颗赤子的心,回家的心。
又一年,年来到,抢票的你,还顺利吗,祝福回家的路一路顺风。
年味只可回味无戒365挑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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