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喵喵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我们分手了。刚把一把药丸放进口中的我一分神,差点没被呛死,连忙喝完了整整一大杯水,仍有药丸卡在喉咙管里,上下不得,难受极了。这是我从来不曾料到的结果,恩爱如他们,不是因该顺顺利利步入婚姻的殿堂,生个如团子可爱懂事的宝宝,然后收获十里桃林三生三世的爱情么?这怎的……就分手了……一脸懵逼,满肚子疑问,但我忍住了,我连发数个抱抱过去,问她,想一个人看看电影还是一起出去吃吃喝喝?
她说:陪我去散散步走一走吧。
我们沿着常常散步的河边走了一程,没有去酒吧买醉,也没有去KTV耍疯,更没有去淋雨,只是静静地散着步。二月的傍晚还有些微冷,河面吹来一阵冷风,碧波荡漾,我也荡漾,不由得双手合抱紧一紧身子。抚着围栏的喵喵正颔首微抬闭着双眼,风将她的一头长发撩得凌乱。
约为一刻钟之后,我说,好冷呀,我们去对面的咖啡厅坐坐喝点儿东西吧。她这才转过身,没说好但是已经挪动脚步了,我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很是心疼,倚身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向对面的咖啡厅走去。刚点了一倍热饮,喵喵就说话了:
你知道吗,我们这次很平静,没有吵也没有闹,就是分开吧,然后彼此都说好,仿佛这不是一件什么事,又或者这早已经是我接受了的事实。
我没接话,但是怔怔的望着她,想着以前他们也闹过分过,还记得有一次半夜里她一个电话打来,哭着喊着说我们吵架了,他要分手,没了他我怎么办,我离不开他啊!……那撕心裂肺的发问,透过手机都能感受到她的伤心绝望。还有一次,刚下班的我被她一个电话召唤,XXKTV,不见不散。等我到时,看到的是拿着麦克风对着电视机唱着伤感情歌的一个失了灵魂的身体摇摇晃晃,桌子上东倒西歪着好些酒瓶。看到推门而入的我,立马踉踉跄跄地跑来一把把我抱住,就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但是,没过两天,我就又会在朋友圈看到他们撒狗粮。这些事我都还记得,难道她竟忘了?
你奇怪吗?不相信吧?觉得我们还会好是吧?
我听着,赞同地点点头,说实话,她说他们分手的事我都早已习惯了,已经条件反射地不会当真,因为过两天就又好了。只是,这次,却不同往日,她没有哭闹,而是如此平静……
不会了,我们不会再和好了!不会再好的!
她叨叨地说了好几遍“我们不会再好了”,我没有问为什么,我知道她会慢慢说出来的,只是需要时间,如果不愿意说,就算我问,她也不会说一个字的。所以,我只是慢慢地耐心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你都习惯了我跟你说我们分手的事了,何况我们自己呢?还记得刚开始吵架说分手的时候,我是整晚整夜地睡不着,一定要当晚和好,哪怕是祈求;而他也是,只要我一哭一闹,他也就心软了,说完那些让人伤心欲绝的气话之后也会真情流露,说其实我好爱你,我也舍不得。于是我们就又好了。
起初,闹到分手,我想象着平日里他对我的爱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好,从此以后就没有了他这个人,我要怎么活下去呢?我爱他啊,我是付出所有的爱啊,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啊,怎么可以分手?!所以我可以彻夜不眠,我可以喝得酩酊大醉,但是我不能离开他!
后来,每说一次分手之后,我就真的开始想象两人分道扬镳的日子了,他肯定是要去相亲结婚的,那我呢?也是试着去相亲还是保持单身等忘掉这一切之后再开始新的恋情?我规划过很多剧情,比如从此一别两岸永不相见,仿佛不曾爱过不曾相识过;比如听说他要结婚了去大闹他的婚礼,把他从婚礼上抢回来;比如再次相遇旧情复燃激情一夜之后,他告诉我他就要回老家结婚了,而我则彻底退出,很久之后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宝宝从此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比如到一个新的城市遇到了新的人,组建家庭开始了新的生活……总之,就是各种乱想瞎想,想得多了,慢慢就发现,离了他,也并不是不能活;不管离了谁,生活都还是要继续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她叨叨的“我们不会再好了”的真正含义了。正如我都习惯了他们分手的桥段一样,她也早已习惯了这分手的桥段,只是不同于我的“他们吵归吵终究还是会好”的,而是相反——“终究是要分开的”,先是强烈地不能接受,慢慢地是痛苦地被迫地接受,最后是无所谓了。
看着曾经这么好的一段感情走上末路,我真是情绪复杂到剪不断理还乱,可惜,真的可惜!爱情里,有很多禁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我们分手吧”,次数多了,就真的分了;“我不干涉你,你也别干涉我”,时间久了,真的就两不干涉互不相扰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自己干自己的”,慢慢的,就真的你是你我是我从此没有我们了。
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于芸芸众生之中彼此遇见并倾心,是难得的缘分,请在话语里善待爱情、呵护爱情!可不要步上喵喵的后尘。对不起了喵喵,从此,我只能拿你们的爱情当作反例了。但是,还是抱有最后一个希望,希望你们还如往日一样——吵归吵,终究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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