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来信说让我为他代为购买背枪、手枪、望远镜和指南针,除了向我问好,丝毫没有提到钱的事。

查尔斯是个疯狂的家伙,我们是在“贪吃者俱乐部”认识的,俱乐部热衷于将各种奇怪生物加入菜单,诸如,猫头鹰、蛇、老鹰等。查尔斯是俱乐部的专家,因为他可以对各种甲虫进行评估和分级,尽管俱乐部没人愿意吃甲虫。
在一次喝的烂醉的活动中,共同的罪恶让我和查尔斯成了朋友。我们都是新教徒,查尔斯说他曾经听过一场关于基督教功过的辩论,这场辩论之后当即有50名坚定的信仰者产生了动摇,他就是其中之一,为此查尔斯要向我忏悔。但当我告诉他,自己曾经在忏悔室和女朋友约瑟芬做了那事之后,查尔斯就释然了,并称呼我为“魔鬼的使者”。
查尔斯的第二封信还是让我开心的,因为他提到枪的预算可以在60英镑,尽管这根本不够买他的那些玩意,但在普利茅斯,我还是能办成一些事情的,我想这就是他找我的原因。信中也提到这次他将要从普利茅斯出发,去大海冒险了。

出海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意外,我说过他是个疯狂的家伙,只是有些担心像他那么个“城里人”是否知道出海是意味着什么。
查尔斯家里都是医生,查尔斯大学当然是读的医学,但在读完所有医学科目后,他没能当上一名大夫。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他能早点发现自己有晕血的毛病,还会不会读医学呢?另外,查尔斯的女朋友范妮最近订婚了,未婚夫不是查尔斯,所以我有点怀疑查尔斯要出海的理由。
查尔斯的第三封信提到,他的这次出海遭到了家族的一致反对,令他感到沮丧。我立即回信告诉他,不管你还要不要那些玩意,60英镑是不能退的。
我还建议他可以去询问一下麦金托什先生的意见。有一段时间查尔斯研究《颅相学》,这本书提到,一个人脑袋的形状反映了大脑功能的强弱,这不禁让查尔斯非常沮丧。直到麦金托什先生告诉他,大脑的功能可以被教育改变,而并非天生,不要为你脑袋的形状所困扰。我想我这样建议是正确的。
不知道是麦金托什先生的意见还是60英镑起了作用,查尔斯终于和我一起站在了普利茅斯的码头上。在港口上停泊的是海军的小猎犬号,看到这种规模的船只让我放心不少。查尔斯说他是作为博物学专家被邀请参与这次环球旅行的,在我再三确认他不是因为范妮的订婚而上船之后,我们终于走到了在小猎犬号的边上。

“嘿,查尔斯,旅途愉快”。
“谢谢”。
“对了,你以前晕船吗?”
“在爱丁堡的所有河流,我从不晕船”。
这就是我和查尔斯告别的故事,那天是1831年12月27日,鉴于他日后取得的成就来说,这是一次伟大的冒险,以至于他能长眠在伟大的艾萨克牛顿身边。向我的朋友,伟大的查尔斯达尔文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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