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六年了。六年来,她的身份在变,容貌在变,身材在变,空间在变,思维在变,而唯一不变的就是理想,没错,她依旧是那个抱着折腾下去的理想而活的姑娘。
1
去车站接她的那天,天公不作美,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要知道南国的冬雨可谓冻人心。和她保持着联系,不断询问上车没,到哪里了,互相告知对方所处的地点,然后看着我们两人之间不断缩短的距离。
算着时间,我提前来到了火车站,举着一把雾蓝色的伞,站在车站广场上寻视着最佳等候点。
“Z,我到了,在xx,你一出来准能看到,我穿的米白色大衣。”大拇指释放出最简短,却最温暖的语音信号,然后我以自己所在之地为圆心拍了一个小视频发过去。
“好的,我大概一会就到了,到时候联系。”Z立刻发来回应。
春节前后的车站是一个浓缩的人世间,一对恋人在进站口搂搂抱抱但依然推开了对方,一对中年夫妻,背上扛着大小行李箱,手头携着一双学龄儿女,一个出站都不愿抬头看看天空的男青年,一个进站都在打电话的男士……然后就是如我这般逗留在站广场的人,雨水顺着伞沿跌落在地面,即便地面上有一层略薄的积水,依旧没有溅荡起些许水花,或许嫌我太孤单,不愿让我的鞋裤沾染任何污渍。
“我进站啦,等着下车啦。”Z说起来,声音里带着久离未归后的激动。
“ok,南一出站口等你,待会见。”我说。
一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我们的相见终于出现在了出站口。我朝Z走过去,她向我看过来,我在笑,她在闹:“好久不见,啊~ 太久不见了,来先拥抱一个。”于是她丢开手边的行李箱对我一个大熊抱。
我回应着她的拥抱,也回应着她的嬉闹,六年了,她还是那个大气,开朗的姑娘。
“知道你要转下一趟车,就不留你吃饭,我现在送你去下一个目的地坐车车,边走边聊。”我推着她的行李箱,朝地铁口走去。
“你行李箱怎么这么重呀,你一个人从广州到北京,站在到武汉,待会再去襄阳,都一个人搬着吗?”我使出吃奶的劲将行李箱搬上安检传送带,然后疑惑地问道。
“对啊,里面是电脑和工作相关的资料,习惯了啊。”她云淡风轻,好像负重前行已经习以为常一样。
进入车厢后,我们才开始互相聊起来,相互问到了工作,家庭,然后相互都给了建议,关心。
“我准备年后换工作,并且想做知识付费方面的工作,而且我前几天去北京和那边的朋友聊了聊,熟悉了一下那边的新媒体行业和知识付费的成熟模式,更加坚定了我去北京的决心。”聊到工作时,她坦白了自己新的职业发展方向。
“我支持你的想法啊。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毕竟到了我们这个年龄阶段走的任何一步都将成为沉没成本,你要想清楚你投入的成本是否是瞄准你的目标的。”我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我不会漫无目的去想一件事,我会有理有据的去做一件事,趁着自己还比较年轻,还有资本浪荡几年,我必须去,我知道我的归属不会是那里,但是希望我所走过的地方都是奋斗过程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环节。而且,就在刚刚,逻辑思维HR给我打电话,让我年后去面试。”她朝我点了下头,满满的自信和热血浮现在她脸上。
“逻辑思维?你太棒了。”我挽着她的胳膊高兴地说道,“所以,你自己都想好了,都盘算好了。”
“对啊,”她说:“虽然现在处在教育行业,但是现在看来,传统教育已经不行了,必须转型,知识付费将是新型教育的一个成功模式,更何况,我男朋友也在北京呢,我俩在北京奋斗两年再回来。”她傲娇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是让我放心,不要质疑,她走的每一步都有盘算,都是笃定。
2
认识她六年了,她就这样把自己折腾了六年。
读研那会,坚决去台湾岛交流,然后在与台湾同胞的思想碰撞中,面对一些观点分歧,她能勇敢站起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交流结束回学校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买了一辆小电驴,然后每天骑着她穿插相距半小时步行路程的校区,为的就是在计划学期内考过雅思。
快毕业那会,才一次面试就被一大央企录取,成功拿到offer ,成为求职中的佼佼者。
在央企半年后,一天突发奇想,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然后告诉家人要辞职,想往互联网方向转行,并且要只身一人南下广州。
去广州后,成功进入一所高校做学生工作,由于出色的新媒体运行和宣传工作能力被校长看中,成为校长秘书用她的话说:我本就不怕和领导相处,不会像许多人一样见到领导绕道三里。在学校很受领导赏识。
在高校工作一年后的某天,她给我打电话:“两年后我要出书,所以我开了一个自己的公众号,你要关注哦。”跟我说的那天,我正在东湖绿道旁跑步。后来,每天我都会看到她的公众号上更新了精心排版过的文章,有生活感悟,有读书心得,有时间管理……同时还兼职做腾讯新闻国际版的翻译,用她的话说:“我想锻炼我的英语能力,所以熬夜我也要把这份兼职做好。”
如今回武汉,这是我们毕业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我们认识六年来的第一次拥抱,但却是我们第五次深入交谈,我们的相处不像亲友,不像闺蜜,更像是认知上能够碰撞出火花的知己,她的不易,不说,但我懂,她的努力,不说,但我懂,她的坚持,不说,但我懂。未来,你走我不留,你来,不论风里雨里我必相迎和等候。
《一个人的朝圣》中路途中的一个女人对哈罗德说道,“你还以为走路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呢。只不过是把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前面。但我一直很惊讶这些原本是本能的事情实际上做起来有多困难。”很多人心中最简单不过的走路,最后却成为束缚住自己的捆绳,但踏出走路的第一步后,哈罗德做到了。很多人心中最简单的远行不过是买好机票或车票,最后却迟迟未点开那个前往目的地的界面,但飞出远行的第一步后,Z做到了。
这就是我认识的一个爱折腾的姑娘,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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