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开了

作者: 一个君子 | 来源:发表于2018-12-20 21:02 被阅读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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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四月春,火车到达西安,入眼是一片明亮而宽阔的景色。终南山的春天,绿意葱茏,遮挡不住四处野蛮生长的绿色繁枝,光线穿不透的密叶和漫山遍野的槐花。那时我借住在师兄山脚下的房子里,一落脚,院子里铺了薄薄散散一层的榆钱花,两块绿油小地,窗明几净。

    宗源姐姐在厨房里忙和,她正在煎豆腐,藏青色的素袍被她脱去一边,头不带簪束。那是我头一回见她,我稍显局促不安,只是出神地望着她面前的旧格子木窗。四月的阳光明亮而热烈,一段空空的长椅上铺散了薄薄一层榆钱,素雅的淡粉色,朦朦胧胧,近乎透明。

    她有时领着我去山脚下最近的那片槐树林,采一些低垂即触的白色花簇。我们路过祥子作者早前居住的屋子和她屋前那片青涩的桃李树林,一路哼着轻盈的曲调,伴着泉水快活的流向往山林深处走去。

                               

    听师兄提及她早前在武当山当道姑,看这一头过腰长发,怕是不记年数。跟师兄一样,在山里生活久了,年纪从不是什么值得计较有重量性的问题。不似外边,一面之交,人家就常常问我年龄,家哪,学位和未来规划等等,一技特长最好得跻身艺术,苛刻甚鸡毛蒜皮的比较也显得极为重要。

    人在山中走着,这些世俗概念都会立马抛弃,完全忘记了自以为深刻的失败和在虚无之美中标立的独特,在这种天然欣喜和阳光之下感到自在跳脱。

    我们采集蒲公英叶,一些鲜嫩的艾草,暗红色的香椿,路过山脚下的养蜂农,雨后上山去找一颗曾偶然遇见的木耳树。

    午饭过后坐在庭院里,师兄和宗源姐姐正在商量一节莲藕该如何安置,和她预备要买的花种,路过哪里,就留在哪里,会有人等待花开。

      但不知为什么,现在想到花开了,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明明也是平常的事情一件。

    有时会想起第一次遇见师兄的场景,穿过虚掩的枝藤蔓蔓,师兄穿着一身粗麻灰布衣端坐在那里,身体保持修长。请我帮他拍照。凝睇含笑。稍久,开口问我“会不会我把头发散下来更好一些?”便取落了那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发圈。

    那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素雅的清香,一些花瓣散落,或者风轻轻吹起枝头花簇的时候,我都觉得,师兄就像槐属乔木的槐花一般干净,又像是终南山林的鸟儿那样自由。

      一个人活着必须得自由且是自己。

    我渐渐意识到正如高慈所写的那般反社会状况正在我眼前清晰的呈现“像是一种在表像社会之顶下挖地道的反社会模式,等待着它能重新浮入水面的那一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存在主义着”,或者说,是决心投入改变生活的人,着手于一起投入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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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新鲜的日子,这是很好的生活。
    这些永远不会枯萎,褪色,蒙上灰尘或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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