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多,从家出发啦,准备去做唐筛。在护士站填写了申请表,然后找医生听胎心、开单子。于是奔向检验处,开始今年第四次抽血。
坐在椅子上,胳膊袖子一撸,医生看了看单子,扎上了橡皮筋,打开了一个新的针头。抹了药水之后,按了半天,终于开始扎,倒是不疼,但可怕的是没找到血管,然后我就紧张地等着血管被扎裂的那一刻,终于有血进到了管管里,有一点点疼,然后疼痛继续,浓浓的血液进入了小管管儿里,两管儿血抽完了,准备拔针头。疼痛上升了一个等级。然后就是按胳膊十分钟,仍然疼,上臂也随之疼起来。后来的后来,上臂举不起来了,左胳膊酸痛酸痛的,完全使不上劲儿。
疼痛中,想起了刚才医生的话“听到胎心了吗?”瞬间有些小happy。那个时候医生只是让我躺着,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那个步骤是听胎心。医生用探头在肚子上转啊转啊转,仪器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像水流一样。之后,医生往下按了按,然后停了下来。只听到“咚咚咚咚”一个接一个的响了起来,像是在敲鼓,每一个咚声都强劲而有力,规律性的声音原来是胎宝宝的心脏在跳动。瞬间又有些小happy。胳膊依旧疼,但疼痛中回忆着那强壮的咚咚声另我快乐不止。
最近在读《七田真胎教法》,对胎宝宝的世界了解不少。孩子都是简单纯粹的,只是他们长大后面对这个成人主宰的社会的时候,看到了职业阶级,看到了社会分层,看到了利益关系,于是开始思考自己身处这个社会时所采取的决定,是甜言蜜语见风使舵,还是不卑不亢唯我独尊。于是孩子们无形中被成人分出了类别,要么聪明伶俐,要么愚蠢弱智,要么心机重重,要么缺心眼儿。要么乖巧懂事,要么顽劣不恭。社会就这样慢慢地发展着,倡导大公无私的社会主义社会逐渐演绎出功利主义的资本主义形态。
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感受到他的心跳,从B超中看出他婴孩儿般的轮廓,慢慢领悟生命带给人的那种无法形容的欣喜。虽然会经历疼痛,还有社会中的各种痛,但疼痛中有欣慰。
记得结婚前,有一个同事在备孕,老公已经好长时间不抽烟不喝酒了,但是仍然没有怀孕的消息。她和我经常在公司通讯软件上聊天。有一阵,组里一个和她关系很近的女同事渐渐冷漠了她。她问我是不是那个人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背后的原因。这个备孕的同事以为我有所隐瞒,不够纯粹,渐渐也疏离了和我的关系。我也没太计较这些。后来,我成了组里最后一个知道她怀孕的人。大家也都理解她这一阵敏感的原因。
渐渐的,我们都知道了孕期情绪化的现象。她在单位时,表现还好些,每天吃不完的零食都分给我们帮她吃掉完成任务。核桃、海苔、水果、饼干,我们每天都有好吃的吃。可是到家后偶尔会发脾气。有一次她朋友圈分享了打老公的事,大家又是惊讶又表示理解。她每天要吃6种药,有中药有西药,因为医生说孩子不稳定,孕酮很低,想要保住孩子必须吃药。她那时反应强烈,在家休养的时候刚吃完的药就呕吐了出来。后来,她的胃也查出了问题,几经周折才保住孩子。她的老公也忍受了好多。不还嘴不还手,下班回家默默地做家务,给她准备晚饭和第二天的零食。看得出来,为了一个孩子,两个人所付出的辛苦。
她和老公相识多年,她的老公也算听话,没有私房钱,对她唯命是从。她给我讲过一个好玩儿的事,关于她的老公。有一天晚上,她老公提前下班了,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她回家后,她老公就让她找找。她就各种翻,翻出了500元大洋。她问哪儿来的,她老公高兴地说单位发了奖金,要给她一个惊喜。于是两个人晚上一起做了顿好吃的庆祝了一番。我能感受到她那种喜悦的心情。
而我与她之间,令我感动的事也很多。
其中一件就是参加她婚宴的时候,她老公同事、我们组里3、4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一共吃了三桌。我们那桌是主桌,有她和她老公、我们组里的同事、还有我们都不认识只有她老公认识的同事。桌上有一道菜是鸡蛋羹,中间趴着一只大螃蟹。一直没人吃,因为都不好意思。同事们都知道我爱吃螃蟹,但是我也不好意思吃,甚至都没去想去吃那个大螃蟹。但是我的同事,这个新娘子,当着她老公和同事的面就把大螃蟹直接夹我盘里了。于是,我吃了一只大螃蟹,没有人表现出不乐意。想来,那是我迄今为止最后一次认真地、明目张胆地吃螃蟹。时至今日,已经过去好久了。
我那时单身,参加婚宴的时候也没戴眼镜,后来她告诉我她老公单位同事有一个看上我了,找她老公帮忙介绍。她老公告诉她后,她瞅了那人的照片直接拒掉了。她说那个人不好看,配不上我。虽然后来很长时间,我一直维持单身状态,但我还是非常感谢她,只是没有机会表达。
她怀孕的时候,一度想要辞职。我那时快要结婚了,一直担心她没有机会参加我的婚后聚餐。因为她实在不方便,我们单独约了个时间一起去吃好吃的。我给她买了一堆面包零食,点了很多孕妇可以吃的菜,吃的很尽兴。她也觉得我够意思,特别大方,看到了职场外的我。
在大家眼里,我是工作狂。每天都在工作,从来都不歇一会儿。如今我也成为了一个孕期妇女,从繁忙的工作中解脱了出来。回想起那些点滴,也真切地明白了孕期的滋味。
看到别人怀孕,感觉不多。当自己怀孕时,感触很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孕妇的生活确实不容易。外人只会看到表面的一切,而不知孕妇内心和身体的双重煎熬。
还记得自己曾经坐一个小时地铁上班的日子,每天6点起床,简单洗漱,6点半出门赶地铁。偶尔会有空座,每当看到孕妇站在旁边,无论肚子大小,我都会给她们让座。那个时候并不指望自己以后怀孕上班的时候也有人会给我让座。毕竟恋爱都没影,结婚很遥远,怀孕没想过。当时的动机很单纯,只是认为那是上帝赐给我的考验。圣经上说“你手若有行善的力量,不可推辞,就当向那应得的人施行。”(箴言3:27)那个时候,每天都很辛苦,心情也不好。每天除了认真工作,就靠读经祷告活着,也有一些教会伙伴经常分享见证,组织网上查经课程。自己也写过几篇文章,后来被告知鼓励到了一些心灵处在低谷里面的弟兄姊妹。那时是欣慰,如今已没了那种天真的感觉。
曾经无数人告诉我,孩子是上帝赐给父母的产业,也有很多人为我的婚姻做祷告。那些人早已漂流在记忆的长河里,但那份心情仍记忆在心里。如今才知怀孕不易。天黑了,胳膊终于恢复正常了,只是比芝麻粒儿还大的针眼儿部分还在疼痛。
任何人来到这个世界,疼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不该忘记的是生命带给我们的感动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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