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提到我的大学,不只是迷茫失首,郁郁不得志,还有我的大学生活极其枯燥乏味,就像一片死水,扔进去一块磐石也泛不起一点涟漪。
很多时候在和自己打架。天道不酬勤而看运气的时候,爱情遭遇寒冬而无法回春的时候,内心失去动力而难以重拾信心的时候。有人说“你眼活可真细,应该去找茬。”我笑而不语,找别人容易,找自己却难如登天。
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是谁呢?不得而知,只是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出了身体之外,然后注视着那副如行尸走肉般的躯壳,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丝亦或怜悯亦或嘲笑。
一开始,我习惯于深夜躺在床上,任凭大脑不断播放以前的记忆,就像PPT那样,一张接着一张,每一幅画面都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有时候是顺序播放,有时候是随机播放,最痛苦的是单曲循环。
“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似乎一位作家如此说过。但是他却没有提到夜夜痛哭的人,是不是患了病。导致我差点以为自己害了抑郁症。对任何事情都无精打采,提不起丝毫兴趣,考试也只是靠着本能,抱抱佛脚勉强混个能看的分数。
幸福的人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每次睡着之前都会幻想昨日重现,幻想自己一觉醒来,趴在高中的桌子上,讲台上传来小宁老师温柔的声音。同桌掐了我大腿一下,提醒我年级主任来抓瞌睡虫了。下课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奔跑,只为了抢到食堂的第一口饭。
真正醒来之后又是大失所望,或者怅然若失。好羡慕百慕大三角消失的人啊,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回到过去。大概是人类总是会对自己无能为力又不想维持现状的事情充满幻想吧,每次去求神拜佛,我都尽量虔诚,总希望能靠这种“看不见的力量”逃离困境。
可是事与愿违,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没有的依然没有,烦闷的照样烦闷,痛苦的还是痛苦。王安石说“天变不足畏”,想必也是劝诫人们,神明并不如其所想的那样具有心想事成的功能,而只能作为一种信仰,给予你精神上的动力。
生活还是要继续,时间也不会因为因为某个人的悲伤停滞不前,大学就是一个荒野求生模式,自己的苦难还是要凭自己的双手来解决。终于,在醍醐灌顶之后,我走出了自己的迷雾。
我开始尝试与别人做竞赛,尝试在通宵自习室每天学习十二个小时,尝试改变生活。有些成功有些失败,有些欢喜有些忧愁。但是大抵还是有所收获,心态也放平了许多,不会因成功而沾沾大喜,不会因失败而郁郁寡欢。心智也更成熟,人的一生,如沧海一粟,不必太计较得失。
记得上一次蜕变是在20岁,由于突然感觉奔二还一事无成,凭着三分钟热度,焦急地“成长”了一次。现在我22岁,回头看看以前的自己,好想摸摸他的头,对他说“everything will be okay,无病呻吟不是你的特权。”
希望人生可以再蜕变一次,不求丑小鸭幻化飞天鹅,毛毛虫破茧而出展翅高飞。只希望每天都能往前再迈一点点,一步或者两步。
昨日不会重现啦,不然又要再跑一次4.8公里,再说一遍低俗的笑话,再被暴打一次。
但是昨日的苦难,艰辛,感悟,成长,会留存于我的心中,伴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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