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去一层层柴壳/用铰刀切断/像牛吃的柴/再将一节节稻柴/装进一口布袋里/装进渴望丰收的心情
你看见我结婚时/就有两个稻草枕头/睡在新床上/据说乡下人就得这样
像以后/当我疲倦地回家/它们伸出手/我像看见自己一样亲切/虽然它们没有声音/没有思想/但它们教我如何勤劳/如何节俭
此诗选自我的诗集《日子与笋》(沈阳出版社 2001年10月) 。
近日,经过一个村庄看到稻柴,我又想起了稻草枕头。
是的,我结婚的时候就有两个这样的枕头。
那是嫂子做的。
那时候,嫂子还年轻,我家十几亩责任田都是嫂子和母亲种的。只是收割季节,我才回去做农忙。她见我妻子体弱就不让她下地做农活,所以她们妯娌关系亲如姐妹。
那两个稻草枕头不仅有一种柴草的清香,还有一种桂花的馨香。
嫂子不识字,不知道她怎么想出来的,在稻柴中嵌入了一些桂花。那些桂花也是嫂子从邻居家的桂花树上一朵朵采摘的。后来我才知道,她和哥哥睡的稻柴枕头没有一朵桂花,她把最好的稻柴枕头给了我们!
嫂子很苦命,十年前她突然病逝了。
有一天,我在高速公路开车,突然想起了嫂子,我心里一阵颤抖和酸楚,顿时泪如雨下。
嫂子,我会对哥哥和侄女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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