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晋(15)
赵王司马伦在清理了朝堂上的异己之后,接着又收捕了司马允的同母弟吴王司马晏(见晋(5),晋武帝二十三子),并准备对他处以极刑,之后多亏光禄大夫傅祗(见前,劝过杨骏)的力争,才得以免死,但还是被贬为宾徒县王(宾徒县今属辽宁锦州市区北15公里处)。
齐王司马冏曾参与司马伦诛除贾氏一党的政变,事后被升任为游击将军,司马冏对此升迁并不满意,脸上常有恨色。孙秀立刻将此事向司马伦汇报,并将司马冏外调,升其为平东将军,镇守许昌,免得他在洛阳都中生变。
司马伦此时已经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了,准备给自己加九锡之礼。吏部尚书刘颂劝谏道:“从前汉末时献帝赐魏武(曹操)九锡,曹魏时又赐宣帝(司马懿)九锡,这都是一时的异数(什么异数,说的太隐晦了。无非是为将来篡位做准备),并非古礼。周勃、霍光二人当时立功甚大,都不曾听说他们有身加九锡之礼的命数呢。〞司马伦一党的张林(见晋(14)),在司马伦面前斥责刘颂是张华的余党,司马伦因为这个便想处死刘颂,最后还是孙秀劝道:“当我们杀死张裴二人时,就已经失了人望。这时候真的不适合再杀刘颂了。”司马伦这才作罢。
另外,孙秀暗嘱群臣去司马伦的相府歌功颂德,并劝说他应该接受九锡之礼,司马伦佯为谦让,暗中再遣朝臣去惠帝前进言,之后宫中传出诏命加司马伦九锡之礼,方才装模作样地拜受不辞。
孙秀此时被迁升为侍中、辅国将军,仍兼领相国司马,相府此时增兵至二万人,已与宫中宿卫相同。孙秀之子孙会,年已二十,被拜为校尉,其身材矮小,相貌丑陋,少年时曾住在洛阳城西,平时以为富家贩卖马匹谋生,此时因其父孙秀随司马伦政变有功,也骤得显官,到了这时居然还想要与惠帝结为亲戚。惠帝么,本就是傀儡,他只要司马伦及孙秀说什么,都立刻准许,司马伦便为孙会作媒,迎娶惠帝之女河东公主。
孙秀又跑去惠帝那说媒,要惠帝立将军孙旂的外孙女羊氏(即羊献容)为后。孙旂与孙秀同族,孙旂的女婿为尚书郎羊玄之,生有一女,名叫献容,容貌秀媚,倾国倾城,与那贾南风(正方形女士)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永康元年(300年)十一月,羊献容被册封为皇后。眼见吉期已至,羊献容马上要盛妆进宫之时,刚穿上身的吉服忽然莫名其妙地着起火来,差点就把羊献容吓得魂飞魄散,亏得身边侍女急忙扑救,才将火灭熄,但半身吉服已被烧得焦黑(已是不祥之兆),又忙将衣服换去,再派人去宫中另取一套吉服穿上,方才入宫,礼成以后,见惠帝已年过四十,面目粗蠢,愚钝不堪,不由大失所望,此时也只能自怜自艾,蹉跎度日罢了(木事,你后半生的好夫婿还在赶来的路上)。羊献容的父亲羊玄之,被拜为光禄大夫,并进散骑常侍衔,加封兴晋侯,其常称此为奇遇一件,并深深感念孙秀之德。(这国丈是那么好做的?)
司马伦向来迷信鬼神之说(那为何不怕报应?),听信巫道之言。孙秀想要迫使司马伦去篡位,自己可为首功,便暗谴牙门将赵奉,诈称梦见宣帝(司马懿)托梦(神经病,托梦还要找你个牙门将来托?),命司马伦早些入主庙堂,又说宣帝会在北邙山(即邙山),暗中相助为司马伦夺位(要么估计冢虎在下面元宝蜡烛吃多了,撑的)。司马伦听信了此说,便在邙山立起了宣帝庙,私下祷祝,筹谋篡逆之事,令太子詹事裴邵,原左将军卞粹(卞壸之父,一直想写篇关于卞壸的短文,就是太懒了,几年了一拖再拖)等,入相府任中郎官。同时令义阳王司马威(司马孚曾孙)与黄门郎骆休,闯入宫中逼惠帝交出玉玺印绶,并作禅位诏文,诏文一经草就,即刻交于尚书令满奋(见晋(14))及仆射崔随,两人将玺绶和禅位诏文都送往相府,说惠帝已禅位与司马伦。司马伦却继续假作谦恭,固辞不受,而一帮寡廉鲜耻的王公大臣们,早就由孙秀暗中鼓动,齐齐来到相府,将一番阿谀奉承的套话进奉于司马伦面前,并再三向司马伦劝进。
司马伦见是“众望所归”便不再推辞,于是遣左卫将军王與,前军将军司马雅等率领甲士入殿,并晓谕三部司马,以示恩威。三部司马不敢抗议,唯唯听命。司马伦这才备妥礼仪,乘着法驾,昂然入宫,登太极殿,受群臣朝谒,大赦天下,改元建始。
另一方面将惠帝及羊献容羊后,徙居金墉城,尊惠帝为太上皇(司马伦是司马懿第九子,若按辈份他是惠帝的叔祖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要脸不要?)并将金墉城改名为永昌宫,另废皇太孙司马臧为濮阳王(见晋(15)),立自己长子司马荂为皇太子,封次子司马馥为京兆王,三子司马虔为广平王,幼子司马诩为霸城王,诸子皆兼领侍中衔,分掌兵权;又授梁王司马肜为宰相,何劭出任太宰,孙秀为侍中中书监,兼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义阳王司马威(阿皮)为中书令,张林为卫将军,其余党徒也皆为卿拜将;甚至府中奴仆等,都封了爵位。
每遇朝会时,因为滥赏之故,与会的“官员”实在太多,朝冠上的貂尾装饰也不够用了,甚至有人开始用狗尾巴来代替貂尾。当时洛阳城中竞相传有顺口溜一句,道:“貂不足,狗尾续。”(‘狗尾续貂’的出典处)
司马伦窃居大位后,曾亲至宗庙祭祀。回宫时突然遇到大风,直接将他法驾上的麾盖都吹折了。司马伦心中顿觉不安,也不做细想,便派人前去害死濮阳王司马臧(原皇太孙,见前)省却后患。
司马伦将孙秀视为自己的长城,每当要下旨前,必先将旨意先给孙秀看,孙秀得意为窜改,或干脆自己用青纸来书写,充作诏书(这帝座看来让孙皇帝来坐比较合理)。朝令夕改,众人可能前脚刚出门时,官职就被撸了,也可能刚到家就高升了。孙旂之子孙弼及三个侄儿,因都与孙秀同族,一月中连续三次升迁(算不算“连升三级”的先驱?),皆被拜为得将军,受封郡侯,并加孙旂为车骑将军,使其开府。孙旂当时正出镇襄阳,听闻子侄辈都受了司马伦的官爵,恐怕之后会有祸事(现在怕了?),便让他小儿子回到洛阳去责问他那几个子侄,逼他们马上入宫辞去官职。孙弼等人刚刚上位蹦跶了没几天,怎么肯现在就辞官而去呢?便让兄弟回返向孙旂报平安,极言无需担心。孙旂无法遥控他们的心思,也只有自己在那惶惶不可终日了(奇了怪了,你自己怎不辞官而去呢?)。
卫将军张林与孙秀本有夙怨,又常思自己当初身为内应有功(见晋(14)),怨恨自己不得开府(开府仪同三司,之后就省略为开府)之职,便私下与“太子”司马荂有书笺往来,都是说些孙秀专权擅政,难获人心,应当速速诛除才是等语。司马荂拿着这些东西去对司马伦说,而司马伦也很大气又去给孙秀看,气得孙秀咆哮不已,急忙请司马伦诛杀张林,司马伦怎敢违背孙“皇帝”的旨意呢?当即前往林园,伪言说要举行宴会,当即召张林入侍,等他到来时立即将他拘住,赏他一刀,并夷其三族。(当初责骂张华的话,也可拿来骂骂自己)
孙秀又担忧虑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等人(诸王已在赶来火并的路上)居重镇,拥强兵,朝廷无法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控制,便派自己的心腹都前往三王那里任幕中参佐,监视三王,并加封司马冏为镇东大将军、司马颖为征北大将军,皆授开府,以示羁縻之意。
偏那齐王司马冏不受他笼络,首先发难,并传檄天下要诛讨司马伦,另遣使四出,联结司马诸王。成都王司马颖接到齐王的使者,问了来意后,便召邺城(今邯郸市临漳县西)县令卢志(汉末卢植曾孙)入商(司马颖被外放邺城之事详见 番外(晋)4)。
卢志答道:“赵王(司马伦)篡逆,人神共愤,殿下如能助顺讨逆,何患不克?”司马颖至此命卢志为帐下谘议参军兼左长史,即日调发兖州(晋时兖州治所在今山东郓城)刺史王彦,冀州刺史李毅,督护赵骧、石超等为先锋,自率部兵为后继,出兵讨伐司马伦。大军刚至行朝歌(今河南鹤壁市区南部),远近都响应,顿时又添兵二十万左右,讨伐军顿时声势大振。
常山王司马乂(见晋(5)),本来晋武帝在位时,曾受封长沙,后因与楚王司马玮是同母兄弟(司马玮与司马亮之事见晋(10)),连坐被贬,徙封常山,这次既然得了司马冏书信,即召入太原内史刘暾,即刻起兵响应司马冏。
新野公司马歆(扶风王司马骏之子)听闻司马冏起兵讨伐司马伦之事,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属下王绥道:“司马伦与您关系亲近而实力强大,司马囧与您关系疏远而势弱,公应该偏向司马伦。”参军孙洵(孙盛之父)当时正好在座,听到这番话后,厉声斥骂道:“赵王凶悖,人人得而诛之,你竟然还在这说什么亲疏强弱?”司马歆听后这句话后,才决定与司马冏连兵,并复书愿为其作声援。
前安西将军夏侯奭,也在始平郡(治所今陕西兴平市东南十里)集合人马,得兵数千人,也与司马囧相应,并且致书于河间王司马颙,约其一起赴义。司马颙一开始用长史李含(这个也是八王之乱中的关键人物)之谋,遣振武将军张方(同李含),率兵诱骗夏侯奭,把他擒到长安,对其处以腰斩,而等司马囧的使者到了,也将他拘住,并让张方将其押赴洛阳,此时司马颙尚为司马伦一党,而当张方刚到华阴时,司马颙就收到二王(司马囧、司马颖)兵盛的消息,便急忙遣人将张方追回,直接依附了二王。(呵呵🤭)
此时,各处勤王讨逆的警报依次传入了洛阳都中。司马伦与孙秀这时才惶恐不安起来,夜不能寐,急忙遣上军将军孙辅、折冲将军李严率兵七千,出延寿关(即延寿城,今河南巩义市南);
征虏将军张泓(不是是否是当初给惠帝当枪手的那个张泓,见晋(4)),左军将军蔡璜,前军将军闾和,率兵九千,出堮阪关(今河南登封市东南);
镇军将军司马雅(见晋(14)),扬威将军莫原,率兵八千,出成皋关(今河南荥阳市汜水镇)。以上这三路兵马都是出都去抵抗齐王司马囧的。
司马伦再令孙秀之子孙会督率将军士猗、许超(以前贩卖马匹的,现在督军,呵呵),领宫中宿卫三万,出堵成都王司马颖,另召东平王司马楙(见晋(9)),为卫将军,都督军事。再命自己次子京兆王司马馥,三子广平王司马虔,领兵八千为大军的后援。众军分拨已定,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司马伦与孙秀两人至宣帝庙日夜祈祷(冢虎在世时自己都那么能忍,死了又怎么会管你们两个狗头),又拜道士胡沃为太平将军(干嘛?要学张角么),替他求福禳灾,并使巫祝选择出战吉日。孙秀又暗令亲信前往嵩山,身着羽衣,诈称为仙人王乔(即王子乔,下洞八仙之一),并留书司马伦,书中说他福祚绵长。司马伦又将这封伪书向大众宣告,想安众人之心(如此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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