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话说杨骏已然伏诛,尸骨遭弃,无人敢收。唯有太傅舍人阎纂,不忘故主,挺身而出替他收葬棺殓。
讨灭杨氏一党当夜的生杀及刑赏与否的大权,都来自东安王司马繇。那司马繇为琅琊王司马伷(司马懿子,晋武帝叔父)的第三子,司马伷在参与灭吴之战后,回到了封地,平日里行事也非常低调恭俭, 之后薨逝于青州。(保全性命为要)
之后司马伷长子司马觐(晋元帝司马睿之父)承袭了父爵,却没有什么福气,只过了数年,就呜呼哀哉了,司马觐之子司马睿(即晋元帝)之后承袭了琅琊王的爵位,司马繇则得封东安郡公(后因功改封东安王),曾官至散骑常侍。此次奉诏诛除杨骏,使他威振朝廷内外。
当时太子太傅王戎对司马繇说道:“如今大事已成,你应当把权利都交还回去,之后远离朝堂这是非之地,切勿再重蹈覆辙。”当然,此时司马繇大权在握,并没有听从这个建议。
第二天,晋廷下诏大赦天下,复又改永平元年为元康元年(厉不厉害,两年内四改年号,太康~太熙~永熙~永平~元康)。
当日,贾南风便矫诏令后将军荀悝将杨太后迁至永宁宫禁锢(何不想想当日是谁救你出金墉城的?),明面上特地留下杨太后之母庞氏的性命,许她与太后共居。但贾南风却又暗中唆使群臣去弹劾杨太后。群臣趋炎附势也不敢违命,便联袂上奏道:“杨太后暗怀不轨之心,图谋社稷,之前又以飞箭系书射出宫墙外(见前回),欲招募死士,共同作恶,自绝于天地之间。可宣敕各王公于朝堂之上,共商如何处置。”等云云。
当时内宫便有答复传下,说是:“兹事体大,应商议妥当后,方能施行。〞(呵呵,真是既要立牌坊,又要做…)
众臣又上奏道:“逆臣杨骏,借着外戚的身份,身居宰相之位。陛下还在服丧期间,对他委以重任。他反而包藏祸心,结党营私,内与皇太后互为唇齿,共同谋逆,其罪已彰,血刃宫廷(到底谁血刃谁了,如此睁眼说瞎话,倒是下得了笔),后复遗书募众,以奖凶党,上背祖宗之灵,下绝亿兆之望。昔年文姜与乱(文姜与齐襄公),为《春秋》所斥。今应废皇太后为峻阳庶人(晋武帝葬峻阳陵),以为后来大逆不道者之戒!”
满廷臣工至此一大半都在那助纣为虐,同声附和。只有太子少傅张华,千方百计地想了一条折中的主意,上奏道:“太后并非得罪于先帝(晋武帝),只不过与其父(杨骏)共谋为恶,有悖母仪。应按前汉之例,号其为武帝皇后,立刻迁离内宫,以全始终。〞这道理虽是牵强了些,但目的还是想要尽量保住杨太后。
偏偏张华此议刚递上去,又有一个下邳王司马晃(司马孚第五子,晋武帝的叔父辈)串通了左仆射荀恺等人,一定要贬去太后尊号,将她废锢金墉城。再加上各王公大臣,接连上奏说,应从司马晃等所言。贾南风见时机已经成熟,便使诏书传了下来~废杨太后为庶人,幽锢金墉城中。~(汝等都有父母,此事做的这么绝,有没有想过‘天道好还’这四个字?)
谁知那母夜叉贾南风,真是心如蛇蝎,既已把皇太后废去,却还想把太后的母亲庞氏,也结果了性命(到底有何仇怨,是何道理)。便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唆动一群狐朋狗党,吠于朝堂之上,说的无非就是:“杨骏造反,家属应当株连,怎能因为她是原太后之母而从宽发落?〞内宫传出复诏,佯称这等做法实在于心不忍,难从群臣所请。(呵呵呵呵呵)到了最后,奏牍连续呈上,都援引“大义灭亲”四字,作为铁证,可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竟要被枭首于宫门外。
这峻阳庶人怎么忍心亲母如此惨死呢,只抱着母亲不放手,痛哭悲号,剪发叩首上表贾南风贾大皇后,自称为妾,希能留她母亲一命。(真是惨绝人寰,说贾南风是牲口,还真是侮辱了牲口)
这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贾南风,既已做出这等事来,又怎肯半途而废,放下屠刀呢?峻阳庶人拼命哀求,贾南风反加催促,刀光一动,绝不留情,霎那间斩断了庞氏首级,并将杨氏送入金墉城,幽禁了事。
贾氏党羽可能还是觉得不够过瘾,你一奏来,我一疏,请将杨骏所有的僚属统统诛杀。幸亏侍中傅祗出面,极力谏阻方才救下多人,不使滥刑,株连无辜。
随即,晋廷又起用汝南王司马亮为太宰(如此胆小,如何承此重担。何不早早避祸去),与太保卫瓘并录尚书事,并进秦王司马柬为大将军。东平王司马楙(司马孚庶孙)为抚军大将军,楚王司马玮为卫将军,下邳王司马晃为尚书令,东安王司马繇为尚书左仆射,另加封董猛为武安侯(死太监封侯),孟观李肇等也都拜爵,封赏有加。
汝南王司马亮既入都辅政,又要追论诛杀杨骏之功,便广加封赏,当时封爵已达千余人。(估计把伙夫、老妈子都算上了)
傅咸当时已升任御史中丞,见此情况便一再致书,劝谏司马亮(就像当初劝杨骏),第一次是说司马亮过于滥赏,第二次是劝司马亮赶紧还权避祸。这些说辞,司马亮都不愿听,渐渐也开始自专自用起来。(刚死了杨骏满门,可后人却一点记性都不长。也是死有余辜呢)
贾南风族兄贾模,从舅郭彰及贾充孙子贾谧(贾谧出身这段就略过不说了),都得邀宠,盘踞朝堂占据重位。楚王司马玮与东安王司马繇,也乘着大清洗的春风想要干政。一边宗室、一边外戚,双方对峙(两帮不学无术的古惑仔即将开打,把神州拖入无底深渊),则不免彼此生出嫌隙。
那司马繇眼见贾南风丧心病狂,自恐今后不免害及自身,便与其僚属党徒密谋废后。(既虑将来,何必当初)可计谋尚未敲定,竟被自己同胞兄弟司马澹(司马伷次子)暗用谗言,排挤出朝堂(应该感谢兄长才是,留在那之后怎么死都不知道)。原来司马澹曾受封东武公,一直和弟弟司马繇的关系很差,他屡次到太宰司马亮处进谗,说司马繇专行诛赏之事,欲专任朝政。
司马亮信其为真言,上奏免去司马繇的官职。司马繇又向来与东平王司马楙友善,两人常相往来。到了这次司马繇丢官生怨,与司马楙谈及时屡有诋毁司马亮的言语,不巧又被司马亮所听闻,遂遣司马楙外放,并将司马繇贬谪至带方郡(今朝鲜平壤附近)。
司马繇既远走,宗亲这方就又少了一名强力臂助。此时贾谧、郭彰等人的权焰益盛,眼见得宗室这方反而势弱起来,渐渐不敌外戚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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