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劣根性

1

那些曾经你以为，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坎，最终都过去了。

那些曾经你以为，不会离开的人，还是一如既往般消散在了人海，不随自我意志而转移。

这世上，有很多事，从来就不是你想做好，就能做好的。

比如，感情。

每一段感情，都有它自身的意志力，从萌芽起，到茁壮成长，它的意志力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认识C，是在五年前。

那时候，她跟他老公在一起已有六年之久，育有两个可爱的女儿，从她的脸上满溢着幸福的喜悦。

那时候，她说，他老公对她很好，唯命是从。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曾傻傻地问她，你一直不上班，就只是每天在家带小孩吗？

她说，对啊，我老公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钱零花钱。

那时候，真的挺羡慕她的，羡慕她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

2

大概是三年前，她过生日那天，我还记得那晚我们几个人躲在ktv的厕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说，曾经有过一个最想最想一起结婚的人，那是她曾经最爱的人，只是他们没有缘分走到最后，她安慰着我，也安慰着她自己。

就在上个月，偶然间的一次小聚，我们又见面了。

她一改往日的长发，剪了个清新亮丽的短发，活脱脱一副女汉子的模样。

她穿着深咖啡色的衬衣，略微宽松，右侧的衣襟往下倾斜，缓慢露出了香肩，性感的锁骨清晰可见，还有一根细细长长黑色的内衣带子突兀而又不失怪异的凌空于白皙的肌肤之上，再配上一条超短的牛仔裤，双腿交叉而坐，十分的帅气。

时不时吸允着那一根根柔软又刺激的烟头，余烟袅袅从她瘦小棱骨分明的脸庞上飘散开来，一根，又一根，那天晚上，从没间断过。

我刚找到她们所在位置的那会，坐下来还没说两句闲话，便已知，她早已离婚了。

曾经有位老者说，要想知道一个人婚姻过得幸不幸福，看她的脸，便一目了然。

年轻的时候，女孩子的脸庞上洋溢着满是幸福的喜悦，等到年纪大了，有的女人脸上透出和颜悦色，看起来很慈祥和蔼，有的女人脸上是一层层面目狰狞的纱，一层层岁月侵蚀的苦楚，那是骗不了人的东西。

从C的脸上，我仿佛看到了岁月沧桑的痕迹。

初见她时，长长的头发，优雅的面容，素雅又不失大方的着装，偶尔带点女人味的小温柔。

那时候的她，即使霸道、强势，也是足够含蓄的。

3

后来，我才知道，她跟他老公离婚已有近两年之久，只是依然同住一个屋檐下。

一开始，我满心疑虑，明明可以留在市区安稳地工作，为何她偏偏选择了一个偏远的县城？为什么明明离婚了，却还要勉强住在一起？

她说，她“老公”不肯。即使扯了离婚证，他还是不愿意放她走。

她说，公公婆婆也一直认为她们两还是好好的，只是夫妻俩吵架而已，床头吵床尾和。

也是到那一晚，我才知道，原来她老公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上过班，全靠家里养着。

从她们相识起这11年的光景，她老公一直是口头上嚷嚷着要去上班，然后便一直都是口头上的行动。

她说，那时候选择他，是因为他比她大。

她说，她本以为找个比自己大的，会更懂事些，也会更爱护她。

可是，从她们相识起，他便一直赌，一直赌，欲罢不能。而她，一直输，一直都在输。

他曾经输光了她结婚时的嫁妆，输光了一笔弟弟准备做生意的钱，输得精光惨烈的时候还被人上门追债，他父母不得已为其填补着漏洞，只为保全他的性命。

她说，这就是一个人的劣根性。

错也错在，她一次次的容忍，妥协，将就。

我问她，那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说，她只是不想她的两个女儿这么小就没有了爸爸，最起码他还活着，就好。

语气很平淡。

她说，只要她一离开，他一定是又哭又闹又上吊，闹个鸡犬不宁。

她还不如，逃离得远远的，留个清净。

她说，我们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早已不睡一间房。

她说，他一碰我，我就觉得恶心，我宁可花钱为他找其他的女人。

她说，她只求有一天，他愿意放她离开，还她一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