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外债的庄重晚上不再出去打工,每天下班后直接去阳光小饭桌,打着等女儿写作业的旗号,看着杨雪忙进忙出,心里莫名的满足感。有时候帮杨雪整理整理屋子,修好孩子们弄坏的桌凳;有时候看见灯坏了,帮忙换个灯泡,修一修坏了灯;有时候下水堵了,也是庄重撸袖子抢先疏通……只要杨雪拒绝,庄重就会告诉杨雪:“我晚上打得另一份工就是做维修的,这一片的维修人员都是我曾经的同事,我不做你会请人做,他们都认识我,来了看见我不管,不骂我才怪呢!”这样一说弄得杨雪不知道该说什么。
慢慢的,杨雪竟然习惯了庄重的存在,看着思羽写完作业,父女二人嬉笑着离开的背影,杨雪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扬。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期末。小饭桌的孩子们大多成绩不错,尤其是庄思羽,依旧是满分。小饭桌所有的孩子在期末聚会后,选择各自的安顿方式。有的孩子回了爷爷奶奶家,有的孩子忙着上各种兴趣班,有的孩子依旧留在小饭桌完成假期作业,预习下学期的内容。
庄思羽是为数不多留在小饭桌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庄思羽总能在杨雪的身上找到妈妈的感觉,回家不止一次和庄重说过要杨雪做她的妈妈,这让庄重实在犯难。杨雪不冷不热的态度,庄重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是天气太冷,也许是忙碌了一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放松,让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一天到晚连轴转的杨雪病倒了。
腊月二十五早晨,杨雪艰难的睁开眼睛,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她想叫糖糖起床,发现嗓子像着了火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每天和妈妈一样早起的糖糖,被妈妈异样的响动惊醒。发现妈妈不对劲,赶快穿好衣服起床查看。小家伙煞有介事抬手搭在妈妈额头:“哎呀!妈妈的头怎么这么烫啊?”说完转身从保健箱里拿出体温表和感冒药,又帮妈妈倒了一杯温水。杨雪一口气喝干水杯里的水,喘了口气,感觉嗓子多少舒服了些,哑着嗓子让糖糖拿过手机来。这两天还有五六个孩子在小饭桌写作业,杨雪怕自己的重感冒影响了孩子们,要打电话给家长。糖糖把手机递给妈妈,靠在妈妈身边。
“您好!刘博雅妈妈。”
“什么?不好意思,听不清您说什么呀。”
靠在身边的糖糖听到,赶快接过电话:“阿姨您好!我是阳光小饭桌的糖糖。我妈妈生病了,怕影响刘博雅的学习和健康,打电话问您今天能不能别送刘博雅来阳光小饭桌?”
“这样啊!今天周末,我正准备给刘博雅请假带她出去玩呢!”
“好的,谢谢阿姨!”糖糖挂断了电话。
在糖糖的帮助下,杨雪给余下的几个孩子打过电话,最后翻到庄重的手机号,杨雪闭住眼睛。庄思羽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她只有爸爸和心碎到不肯见她的姥姥姥爷。如果不让思羽来,她爸爸有空照顾她吗?
杨雪的头愈加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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