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手机里传来冷漠坚定的女声。
握着手机的西门晖一个人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前女友的干脆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提不起太多兴致。两个人不清不楚的结束让这段懵懵懂懂的中学恋情无头无绪,剩下的只有一份仅属于少年的惆怅。
“晖晖,你下来看一下行李都齐不。”梅芸整个暑假都无法按捺自己的喜悦,看着自己的儿子考上了一流大学,觉得儿子就是自己这十几年职业主妇生涯中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西门晖从二层的卧室信步走到了一层客厅,只见墙角里站着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的旅行箱外加两个塞得满满的储物箱。梅芸殷切地望着儿子,既希望得到儿子的肯定,又希望儿子能提出意见,生怕自己考虑的不周。见西门晖只是好奇地盯着两个饱满的储物箱,梅芸忙解释道:“别看箱子实,这里面是羽绒被轻着呢。北京冬天冷,你盖这个暖和。我还给你拿了一床蚕丝被春秋天盖,跟褥子塞在另一个箱子里了,你看够不够,用不用再拿一床薄点的你换着盖?”
“妈,学生宿舍又不是单身公寓,哪有那么多地方放被子啊,够了够了。”
“没事儿,我给你准备了真空袋,抽成真空你就放得下了。”梅芸朝着箱子的下层指了指。可是这句话倒让西门晖觉得更是无奈。
“你听儿子的吧,少带点儿够用就行了。在宿舍太讲究也不好。”坐在沙发上看战争片儿的西门安洲对妻子说道,在西门晖眼里父亲跟他看的剧一样总是刻板。
“晖晖,早点休息,青岛到北京高速得7个小时,咱们争取9点前从家出发。”西门安洲平和地说。
“好的,爸你们打算在北京待几天?”西门晖问道。
“我最多三天,咱家公司我离不开太久。你妈要是想多陪陪你,就让她多待几天。”西门安洲早些年凭借着跟煤炭系统领导的一些关系,做起了采矿机械零部件的生意,也开起了公司,不大不小,至少省里几家大煤矿都跟他有业务。
“你还是带我妈一道回去吧,我还想早点自由呢。”
“臭小子,等没人给你做饭洗衣服的时候你可别想起你妈”。梅芸边说边把西门晖推上了楼。
等西门晖上了楼,西门安洲对梅芸说:“我看咱儿子怎么闷闷不乐呢?”
“还不是你老给孩子那么大压力,非清华北大不行。我看华北理工大学就挺好,跟清华北大就差个一二十分。”梅芸埋怨道。
“也是,明天在车上开导开导他。”
西门一家第二天早上几乎准时在九点钟从家里出发开向北京。驶上青银高速不久,梅芸便问道:“晖晖,怎么看着有心事儿呢?该不会还后悔自己高考没发挥好吧?”
“哦,没有。”
“那你怎么提不起精神呢?不喜欢华工大?”梅芸望着儿子。
“儿子,高考只是一小步,你好好努力,以后不管读研还是出国机会多着呢”。西门安洲补充道。
“爸妈,真不至于。我就是觉得第一次离开青岛,跟那帮同学朋友有点不舍。”
“男子汉不必太儿女情长。不过重义气是好,但换个角度,你要知道大学里你还会交到新朋友,而且大学同学对你以后工作帮助很大,一定要注意团结。”西门安洲答道。
“对啊,你假期里回青岛,不是还能跟大家一起耍吗?”梅芸补充道。
“也是”西门晖应付着,心里却想:前女友考到了上海,很可能两人以后连放假都不会再见了。
一路上,一家人有的没的聊着,大概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开到了学院路上华工大旁边的酒店,准备明天进校报到。
同样是儿子今年考到了华工大自动化专业,赫占群跟于惠文带着儿子赫然和女儿赫如早一天从郑州开车到了北京,顺便走访一下自己在北京的远房亲戚。刚刚跟亲戚聚过餐的赫家四口开着车在北京城遛弯儿,体验着首都的感觉。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于惠文扭过头对儿子说道:“小然,刚才一起吃饭的建国舅舅可是积水潭医院的骨科名医,咱们这一聚,一来是亲戚间联络感情,二来以后你在北京也好有个照应。下次你回来了再给人家带点土特产。”
听妈妈说以后在北京自己远离父母,甚至可能需要远房亲戚照应,赫然不觉有些怀念家的味道,冷冷地答道,“妈,我可不希望因为骨科去找人家。”
赫占群却不自觉地笑了:“你妈啊,想遍了她三代以内在北京的亲戚,就觉得建国最靠谱,没想到你还不领情。”幽默是赫占群的一贯做派,尤其喜欢跟老婆孩子打趣,因而赫家总是其乐融融。
“去”,于惠文习惯性地白了赫占群一眼。
赫然话题一转,若有所思地问道:“爸,你说电气自动化是干啥的呢?”
赫占群说:“现在学科分得太细,具体的是难搞懂,不过你这专业应该是华工大的王牌,将来硕士你喜欢啥就换啥专业,反正名校好专业到哪都吃香。”于惠文听到这话,又开心地回望了一眼儿子。
刚上初中接触到物理的赫如噘着嘴嘟囔道:“听到电这个字,我就觉得跟物理有关,一点儿也不讨喜。”
于惠文鼓励女儿道:“不管喜欢啥,你都得下功夫好好学,你哥考到了北京,以后你也争取来北京找你哥。”
赫如答道:“好啊,那我继续打我哥的小报告。”
赫然顿觉无语,不过想到也许华工大这么一所理工气息浓郁的学校,暗自窃喜失调的男女比例也许有利于自己找到一个男友。但其实更让赫然好奇的还是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
转眼一觉过去,就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赫然及早地起来冲了个澡,并换上了自己为这一天特意准备的行头,白衬衫,破洞牛仔裤,白板鞋,再拉着Rimowa的经典款银色登机箱走出了房间。于惠文看到儿子简单却又用心的打扮竖了一下大拇指,而赫如则故意来了一句:“又拉风。”
的确,赫然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捯饬自己形象的人,虽说178cm的个头不算过高,但天生一副精瘦的身材倒也显得修长。丹唇贝齿,顾盼神飞,再加之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一种男人独有的魅惑,以至于工于时尚的他总会自带一个BlingBling的标签。
早餐过后,赫占群开车驶入了华工大,顺着校园内的指示牌开到了新生报到的广场。赫然新鲜地打量着校园里的一切,赫如也好奇地看着与中学完全不一个感觉的大学校园。晕晕乎乎,一家人便到了自动化学院的迎新招待处。
其中一个身穿学院文化衫的学长热情地给赫然递了一本迎新手册,并告诉他住在10号宿舍楼1006室。赫然与学长相视一笑,学长的眼神下意识地在赫然的脸上驻足了片刻。赫然不免尴尬,便说道:“学长,我爸爸对校园交通不熟悉,介不介意坐我们车上指下路,带我们到宿舍楼去。”
学长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那你稍等,我去跟其他迎新的同学打声招呼,然后陪你们过去。”
赫然看着学长跟其他人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只见其他几位师兄就笑了这位学长几句。赫然大概猜到,那几位师兄应该是在嘲讽这位学长没被学妹钓走,却被学弟钓了过去。但这却让赫然感觉很满足。
绕道间,赫占群寒暄地询问这位学长的名字籍贯。学长礼貌地答道自己叫金一旭,一轮旭日,家是江西的。赫占群紧接着夸道:“人杰地灵说的就是江西,小伙子是一表人才。”金一旭腼腆地笑了一下。到了十号宿舍楼,金一旭便以还有事情为由先行告退。走后,于惠文偷偷冲赫然说道:“看你这师兄多帅气。”赫然略带不屑地答了一句:“有吗?”
这时赫占群凑上来说:“我刚才看了你们班的花名册,你们专业24个人,就3个女生,我估计你大学难找女朋友喽。”赫然无奈地耸耸肩,妈妈和妹妹则幸灾乐祸地笑着。
随后赫如突然蹦出了一句:“哥,你学校这男女比例我觉得太适合腐女们YY了。”
赫然捏了赫如肩膀一下说了句,“无女不腐”。虽然赫如的话正中自己下怀,但赫然还是佯装一副过眼云烟的清高。
兄妹二人的对话在赫占群跟于惠文听起来就好像天书。他俩无暇理会,只知道开始从车上卸行李,准备上宿舍楼。
由于宿舍头一天已经开放,1006宿舍只有赫然的床位还没收拾好,其他的三张床都已经铺好,但人却不在。就在于惠文帮赫然整理行李的时候,赫然到对面1009宿舍想问一下看大家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出去了。进了1009宿舍,也只见一个一身宽松休闲装的男孩在床上俯身铺着被褥。
“你好,我是对面1006的赫然,我想问一下我们屋的人你有见吗?”对生人一向内敛的赫然略显生硬地问道。
听到有人问话,这男孩儿灵活地从床上就蹿到了地下,望了一眼对门,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刚来,他们好像出去吃饭了,这会儿应该没事儿,收拾行李就好了。”
当赫然看到了这个男孩儿正面全貌的时候,视觉上的冲击蓦地麻木了自己陌生的拘束。对面这位,180cm出头的身材,映着秋日的阳光,加上立体的五官,利落的头发充满了青春的力度。也许是刚才累出了汗,极简的素色T恤贴在身上朦胧地勾勒出肌肉的轮廓,也泄露了他至少精于一项运动的日常。他铺面的青春朝气虽没伴随着灿烂的笑容,不过赫然还是微微一笑,抿着嘴提示道:“你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
“哦,我叫西门晖。”
又觉惊讶,又觉好笑,只好下意识地微微低头试图掩饰自己的表情,这就是赫然当时的反应。不过西门晖早已习惯跟陌生人介绍自己名字时对方表情下的潜台词,所以照旧蔫坏地瞅了对方一眼,再一次重复了早已备好的对白,“没错,是西门庆的西门,但不是西门庆的庆。”
刚刚建立起来的幽默气氛突然被一个主妇的声音打破,“诶,你是西门晖的同学吧。”梅芸拉着个箱子跟西门安洲进了宿舍。
“啊,对,阿姨好。”然后赫然好像听到于惠文在喊他,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于惠文想问赫然是盖厚的蚕丝被还是薄的,赫然说薄的吧。对面的梅芸恰好听到了这几句对话,就数落西门父子:“我说让再多拿床被子吧,你们还都说不。”
西门晖瞅了对门一眼,悄声说道:“我可没那么讲究。”
赫占群在郑州当地一家金融机构做着管理层的职位,于惠文是一名高级会计师,赫家的生活算是滋润,自然工作也比较忙碌。因而当天安置好赫然以后,下午拉着赫然在饭店吃了一顿晚饭,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回家。傍晚时分,赫占群把车停到了华工大的门口,于惠文还特意下车叮嘱了儿子几句,并且眼眶微润,不由感叹自己的儿子终要离家成人,目送着赫然走进大学校门,走进放飞理想的象牙塔,开启人生的又一段旅程。
赫然也被母亲的情绪所感染,一个人踽踽独行在通向宿舍的林荫道上,伤感着突然要习惯离开那个以前一二十年每日生活着的家庭。正在些许情绪酝酿之时,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西门晖。
“刚跟父母话过别?”
“嗯”。赫然略显尴尬地答道,他下颔微侧,不想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我也是,终于自由了。”西门晖却微微兴奋地说道望着渐薄西山的夕阳。赫然并不觉得离开家这么远有什么好兴奋的,但又不想直接反驳对方,于是“呵呵”了一声。两人便互相寒暄了一些个人情况一道走回宿舍,各回各屋。
这一回1006宿舍的四位成员全部到齐了。一个肤色黝黑,身材短小墩墩的男生夹杂着淡淡唐山口音主动跟进屋的赫然说道:“你是赫然吧,咱们宿舍就差你了。”
“对哈,你是?”,赫然笑着回应。
“我叫孙天齐”赫然没有多问名字怎么写,因为在迎新手册里都有显示,只需要把人跟名字对起来就行。
相比较孙天齐的主动,另外两个男生倒显得内向许多。赫然先对着那个皮肤麦色,身材很是精瘦的男孩子问道,“你叫…?”
“我叫秦远飞”,男孩拘束地笑了一下。看得出秦远飞家庭条件比较拮据,而且他仿佛还不太适应在北京开始的新生活。
赫然紧接着对另一个谦和的男生说:“你应该是杨瀚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男生友好地笑道。
“咱们宿舍的名单里就剩你了啊。”
三言两语间,一屋四人也就了解了个大概。果不其然,孙天齐就是唐山人,而秦远飞来自甘肃的一个小县城,杨瀚来自安徽。聊天间,杨瀚告诉赫然,辅导员下午通知明天一早会有小军训,大家7:30准时到网球场门口集合。赫然边收拾自己的笔记本边答应到。毕竟第一天大家都还比较陌生,也没有太多的谈资,所以刚过10点大家就熄了灯,准备睡觉。忙了一天的赫然,躺在床上呼吸着陌生的空气,既怀念家庭的熟悉,又期待大学的新鲜,不知不觉再有了意识时,已是第二天早上被孙天齐提前上好的闹钟吵醒。
由于奥运会的缘故,华工大08级开学已是初秋。清晨有些微凉,大家都是套了长袖衫赶往网球场,可唯有秦远飞还穿着一件单薄的运动短袖,赫然问他冷不,秦远飞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儿,走走就暖和了。”就这样,大家一路小跑到了网球场。
集合完毕,辅导员很是严厉地强调了几句组织纪律性的话,实则是想给这些刚入学的新生一个下马威。在听完辅导员的训斥之后,每个小班由分管的小教官分开训练。而分管赫然所在的2专业的小教官恰巧是昨天迎新的学长金一旭,只不过今天他换上了一身迷彩服,带着迷彩帽,一下子还有些认不出来。
金一旭故作威严地喊了几句稍息立正,便下了一句:“站军姿10分钟”的口令。在赫然的眼里,金一旭真心不适合做教官,因为他太过温润,总给人一种和风煦日的感觉,他下达的军令未必能震慑到大家,但是他的气场倒是愿意让大家听他的安排。
僵立着的赫然只能用眼睛环视视野里华工大的建筑,总觉得这个环境跟自己熟悉的家乡甚是不同。于是陌生的孤独感与淡淡思乡的情绪犯上了脸颊。就在赫然的眼珠子无聊打转的时候,自己的目光不小心落在了同样面对大家站着笔直军姿的金一旭身上。赫然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位金教官的侧颜,仔细打量,妈妈昨天对他帅的评价绝非谬赞。细细看来,金一旭属于温润如玉的那一款,玉面映月,双眸剪水,高挺的鼻梁中部隆起个微微的驼峰,传神的眼睛上下伸出两道长长的睫毛,皮肤白净,身材匀称……看着看着,金一旭就发出了一声“稍息”,示意大家军姿结束。“过会儿大家可以去食堂用早餐,我们9点还在这里集合,上午我们进行自我介绍,下午参观校园,这就是今天的安排。解散吧。”金一旭耐心地下达了这道指令。
1006四个男生很快就用毕了早餐,一起漫步回到网球场,杨瀚说道:“感觉咱们这小教官挺有魅力的。”
孙天齐答道:“也未必,得看口味。”
赫然说:“不过教官人挺好,昨天带我来宿舍的时候很耐心。”
说着说着,金一旭就走了过来,还对赫然说:“校园摸熟没?”
“哪有?等着教官科普呢。”赫然的回答略显熟络俏皮。
差不多人都到齐了,金一旭号召大家集合,清点完人数便领着整个小班到了华工大中部的一个入口磐石上刻着“妙园”两字的山水花园里。
在一片开阔的树荫下坐下,金一旭首先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金一旭,江西人。咱们自动化学院本科一共分为四个专业,我跟大家一样都是一专业的,今年大二,应该算是大家的直系学长。同时我也是咱们学校羽毛球队的,欢迎大家有相同爱好的跟我一起切磋。以后你们无论在学习还是生活上有什么困惑都可以跟我探讨。在大家自我介绍前,我先让大家猜一下,知道这个园子为什么叫妙园吗?”
只见一个微微有些浮夸的男孩答道:“校园bbs上说妙等于女少。”大家一阵哄笑。
“没错,金一旭说,华工大的一大特色就是男多女少,不过这儿算是华工大男女比例最协调的地方了,尤其是晚上,情侣花前月下首选。但还是要提醒一下,咱学校的男女比例基本跟咱班持平,7:1,所以小心搞基。”又是一阵哄笑。
“要不然就从你开始自我介绍吧,每个人介绍完指定下一位介绍的同学。”金一旭指了指那个略显浮夸的男孩说道。
这男孩叫曹彦其,也住1009,所以他介绍完又把同宿舍的肖逸,然后杜凡给带了上去,最后是西门晖。西门晖又重复了那句“是西门庆的西门,但不是西门庆的庆”的对白来应对大家早已被他料到的反应。轮到西门晖指派下一人时,赫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确实被自己料中。
就这样,一班24个同学对彼此都有了初步的了解。其实短短一两小时的介绍,也顶多混个脸熟,恐怕名字跟人能对上还需要一段工夫。下午大家参观了校园的主要建筑,教学楼,图书馆,音乐厅,体育馆等等……并且在参观结束之后,临时推选了班长,当选的是1009的肖逸,以及其他几位班委。
当晚回到宿舍,彼此自然熟络了许多,也有更多的话题一起聊,但是由于性格的原因,1006宿舍明显比1009安静几分。幸好自来熟的肖逸在洗漱过后主动窜到了1006宿舍跟大家闲扯,俩屋的人才算熟悉了起来。
由于宿舍在十层,受建筑物遮挡较少,室内的采光自然好些,清秋的月光洒入刚刚熄灯的1009宿舍,只穿着内衣的西门晖住在靠窗边的床位,准备顺手放下窗帘,好让大家入睡。
肖逸瞥了一眼西门晖身上被薄光覆盖的腱子肉,问道:“身材练得挺好啊,你都做啥运动平常?”
西门晖答了句:“我喜欢洗海澡。”
杜凡噗哧一笑:“洗澡不算运动吧?”
西门晖无奈地边笑边说:“我们青岛说洗海澡就是游泳的意思。”
肖逸说道:“游泳好啊,改天咱们一起去玩玩儿呗。”
曹彦其突然接道,带着一股坏笑:“好啊,大官人你看咱班那仨女生谁水性好?”
一个“大官人”仿佛点到了大家深藏已久的笑点,不过在西门晖看来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从小到大自己的绰号都跟西门庆有关,谁让自己本家的名人太少呢。
西门晖坏坏地说:“我知道潘金莲水性好,可惜没有,你俩说呢?”他又把问题抛给了别人。
杜凡认真地说:“我是个旱鸭子,没下过水,看不出水性这种东西。”
肖逸则接道:“我觉得赫然的应该不错。”
曹彦其跟杜凡会意一笑,貌似大家都对赫然自带的那份忧郁气质略有印象。西门晖听到这句玩笑,望了一眼已闭的宿舍门儿,仿佛能透视到对面儿的1006,,看到那个昨天在林荫路上故意掩饰自己对父母恋恋不舍的男孩儿,自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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