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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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捕鼠笼到了。

女儿很兴奋，晚饭后拿着说明书学习使用方法，11点钟了还不上床。

晚上，我留了一只耳朵不睡觉。

周天早上起来，一切如故，原封未动。

我想，如果是老鼠已经走了也好。笼子还是再放几天看看。

周一，早上6点，天色未亮。我醒了，还没起床。好像听见洗手间的窗玻璃发出答答答答的声音。我尖起耳朵，一会儿响声就断了。楼上又往外泼水了，真是烦人！我这样想着，已耐不住被子里越来越浓的热气。

我穿上拖鞋，黑灯出来了。先到女儿房里瞅了一眼，一颗完整的红枣还是一颗完整的红枣，红彤彤，光溜溜。

我又绕出来。客厅与厨房交接处的那个笼子四四方方，像个小枕头平躺在地板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没有开灯，客厅里光线暗沉。我走前几步，模糊中好像有一小团灰色的阴影。我走到近前，就看见它了。

黑漆漆的铁笼子，镂着一个个紧密排列的花生壳纹样。灯光下，透过花生壳，一条长长的尾巴绕过笼子的宽度卷曲过来。还是一动不动。只有两只小眼睛在暗处发着滴溜溜的贼光。

女儿仔细研究了老鼠的喜好，周六晚上在提钩上挂了一片砂糖橘，在我的建议下又加了一小块奶油面包。这些都已经化作一摊屎尿留在笼子外面了。很明显，这只小老鼠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后发现身陷牢笼急于脱身，费力挣扎，将笼子抓爬出答答答答的声响，最终将笼子偏离了墙面十厘米而已。所遗溲溺不知是撑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厨房的笼子里，半截女儿嘴里吃剩的香肠还在飘香，只可惜这只老鼠再也没法享受了。我不想再看着它的眼睛，里面不知道是怨恨、惊恐还是求饶。让老公用黑色塑料袋连同笼子一起装了扔进楼下垃圾桶。自有小区的清洁工处理。

就地处决，我们还真不了手。这只小老鼠，不到二指宽。

从去年年底到捕获，半个月了。我给足了它时间。期间敲敲打打，敲山震虎，它都不出来。晚上，我们关门闭户，也没请君入瓮。为了不招惹它，我把那袋买来打算做烤红薯，自己一个还未吃就先孝敬了它的一整袋都扔了。

看着它登堂入室，忍了它上床拉屎，直到忍无可忍。

对于这只小老鼠的被捕，我心里是矛盾的。我既希望它已经先走了，毕竟大过年的，大家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而且它那么小，也有些许可爱。又希望能逮住它，不要再骚扰我们。因此女儿周六晚上安装笼子的时候大声与我们讨论，我还让她小点声，告诉她怕老鼠听见就不灵了。

事实证明，老鼠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