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凉,温度像抛物线,中间高两头低,恰巧这次回老家自己衣服带的少。所以一早一晚的老是往锅屋跑。家的温度在这屋里被锅灶体现的赤裸裸。
锅屋即我们所谓的厨房,顾名思义就是有锅的房屋。乡下院里锅屋多数放到厢房的位置,我老家的锅屋从我记事是就在哪里了。
闲时我们锅屋的标配是:父亲烧火,母亲掌勺,忙时父亲就会被我们姊妹替换,有时候母亲也会被我们替换下来。母亲一般是一边看着锅一边指导锅底下火候大小,让父亲注意风箱的节奏。十有八九母亲会数落父亲“逮住柴火使劲烧!也就会烧个锅”。父亲回:“别不知足啦!那谁谁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吃,家里我都替你一半了!”。就是这样多少个春温秋凉,锅屋的墙黑了,风箱的轴杆细了,袅袅炊烟里揉进了家的温度。
印象最深的是冬天,冬天的饭一家人大都是在锅屋吃,围着锅围着这温度在锅台上吃。父亲一般还是烧火的位置,母亲还是掌勺的位置,中间的位置就是我们姊妹的。有时候我会拿一块或几块地瓜给父亲让他停火后用文火给我烧地瓜吃。比起现在专业的烤地瓜自然味道差一些,有时候火力不够还烧不熟,但我那个时候不管熟不熟都能吃完。反而现在买来的烤地瓜不怎么喜欢吃了。我想可能是中间差着点温度差着点火候原因吧。
这次女儿回老家最喜欢的就是帮着奶奶烧火,她可能是觉着新鲜好玩,但我俨然看到了当年我小时候的样子,一样的爱帮倒忙,一样的好奇,让我不由得想起人生中第一次做饭:
应该比女儿大几岁的样子,秋收都忙,我自己在家帮不上忙心里愧疚,他们都忙到天黑才回家,回来再做饭,这饭要吃到很晚。见他们平时怎么做我就怎来,但最后我下出来的面汤坐锅了,面粉没和水搅拌开,最后清水还是清水面粉沉到了锅底。怕父母姐姐哥哥回来凶我,我把失败的面汤舀出来挖了个坑埋了,就这样我第一次下的汤稀里糊涂的牺牲了。他们回来我故作没事的样子,问母亲怎么才能烧出他们平时能做出来的汤,就这样后来我就会做他们平时会做的饭了。这件事情直到后来我成家了才给家人说了出来。
锅屋 锅屋
一个家最有温度的地方就是锅屋是厨房,父亲虽然不会做饭但他能把火烧旺,母亲虽然做不出花样的美味,但能把我们姊妹的肚子填饱。我们姊妹虽未大富大贵,但我们都知道锅屋能烧出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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