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定不再观战,他亦下楼,不是飘飘下楼;是直直下楼,他就像一块巨石砸到了地上!
他把自己砸向了那暗卫!
“咯咯!”那暗卫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碎掉的骨头在他的身体中作响。
他听见谢峦说:“我要死的,不要活的!谢谢您了!”
于是他听到了自己另一块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的头骨!
而那个亲卫军军士,亦万万没想到,他蓄了许久的力量,打算拼死的一击,竟会被谢峦看破。
只要他比谢峦再快一点,再快那么一点点,谢峦不死也要重伤。
可惜现在,重伤的人是他!
他很想问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看似完美的连环双击竟然不堪一击。
可惜谢峦完全不给他问的机会。
“你问都不问就要了他们的命,这样好吗?”云初定问。他当然不是在说谢峦应该留他们的命,而是奇怪他为什么不问。
纷乱的脚步声又近,巴图带着几个人来了。
他飞速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示意同仁将尸首拖出去,而后跪下报告:“守城军与城外札木合军激战,叛军锁住了青龙道与圣女塔,突围不突围,请大人示下。”
他的报告简单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谢峦想了想,道:“先守,不战。一刻钟后,你再来找我。”
巴图领命,依旧没有一句废话,退回到来之处。
谢峦跃回小楼,云初定紧跟其后。
谢峦道:“你们来得快了点。兵贵神速没错,不过有时候快也是错。”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那两具尸体解释。
云初定道:“你似乎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谢峦:“管他们是谁的人,如此没用的人,留下何用?”
云初定:“以杀止杀未必是好办法。”
谢峦:“杀一儆百,只要杀了最大的那个,你以为其他人还敢如何?”
云初定默然,他承认谢峦说的是对的:“宫城看来不安稳了,你还在等什么?”
谢峦摘下银面具,他再次望向窗外的圣女塔,露出了犯难的神情。
他极少有如斯表情,云初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圣女塔上的晷针投影变得不明显起来。
因为午后的晴空已然不再,乌云渐起,风亦渐起,真的变天了。
谢峦,他在犹豫什么?
云初定道:“如果是我,我会把外面的人引进来。这是个阵,不是么?”
别院是个阵,这个阵来源于中原的五行八卦之秘,便是带兵的中原将领,若无精研过阵法也看不懂,草原上直来直去单凭蛮力取胜的军团又如何能懂?
引他们进阵,确实是个好主意。
谢峦嘴角一勾,绽出一个微笑。
他虽然是笑了,可却抹不去笑里带的一丝忧郁:“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帮我?我想不出这事儿对你有什么坏处。”
云初定本来想回答:“但也没什么好处。”
但想想,解释得更明白些:
“你看,你们世子上台一年,这一年的纷争到现在还收拾不休;而他能坐多久,不好说。我在萨满教中十年,类似的事也经历过不少。我实是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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