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小甜嘴和兰蝶的恋情后,迎晨和兰蝶的关系变得更近。两人避开公司的其他人谈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话题也更深入到私人层面上。当然,她们谈得最多的仍然是公司里的事情和对服饰的看法。迎晨觉得朋友是无所谓性别的。女朋友温柔细腻,一般会同你谈些很世俗的琐屑小事。和异性的朋友更容易交流抽象和理性的事物,而这,正是一般的女孩子所缺少的。
生活,在平淡的日子里一天天地流逝,不会回头。迎晨渴望着能够有更多激动人心的时刻,却不得不接受无比平淡的现实。她嘲笑自己对于他人不切实际的希望。在家中,她已经不指望旭东会照顾她的情绪,同她交流兴趣和理想。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以及工作所带来的繁忙应酬中。迎晨想告诉他他拥有的所谓圈子不过是些酒肉朋友,只看中他的职位而永远不是因为志同道合,有的人简直就是道貌岸然的酒色之徒。迎晨自己永远不想进入这个圈子。在现代社会中,谁也不可能要求夫妻能够比翼双飞,那只是古人所歌颂的过时而落伍的理念。旭东只是嘲笑她的想法,说如果他不在这个圈子里混,那么别人会认为他是个怪人、外人。这是他的工作,他没有办法。再说他也喜欢热闹。
既使是从御风那里,迎晨也不幻想他就是理想中的知己,她太清楚两人之间的差别,和他们在教育学识以及兴趣爱好上的鸿沟。她明白自己对御风的欣赏,更多地停留在外貌上。所以,迎晨非常自信自己目前的意乱情迷终将逝去。她并没有从这段投入中得到更多心灵上的安慰,更多的是怀疑、难以自拔的痛苦和内疚,明知毫无意义却依然不由自主地要做。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思念御风,这种思念象蔓延的山火,火势已经渐渐不受控制。有一天晚上她加班时,突然涌起要见御风的冲动。她拿起电话听筒的手几次又放下,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只是想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冲动使她再次走到电话机前。“如果现在我见不到他,我会发疯。”迎晨恨恨地想。
御风在做些什么?他一定会感到很突然。自己从来没有不打招呼就约他,这样打搅别人是不好的。
-管它呢,御风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一定会理解的。
同样突然的,她了悟如果此时打电话约御风出来,那么可能发生的后果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她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象逃一样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见到御风时,她庆幸自己昨天没有打电话,冲动过去后终于不再受折磨。从此以后她知道自己将如何应对类似的冲动:先冷静下来,什么也不做,用不了多久理智就会取胜。迎晨可以相信自己。
御风对于学习,变得越来越漫不经心。晚上出去活动的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许多个中午都白白浪费了。迎晨为此非常烦恼,开始怀疑御风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更增加了迎晨的痛苦和猜疑。想放弃,不甘。御风毕竟没有承认过他有女朋友。再说迎晨已经投入了那么多,不可能到了这种地步后放弃。
她试着用旁敲侧击的手法诱使御风说出真相,得到的只是更多的我行我素和模棱两可的回答。迎晨只能彻底投降。御风要么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经验,要么就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后者恐怕更能说明问题。
无论是友谊还是爱情,一旦比较亲密的关系蒙上了猜疑与不安的阴影以后,就预示着从此以后所有的甜蜜都不复存在,只能在苦涩和痛苦中度日。
和御风已有很久没有一起外出,迎晨有些不满足。当她接到亦欣的电话,说自己因为胎心过速而被医院收治时,迎晨在答应去医院看她的同时,又起了约御风见面的念头。探望病人不可能用去很多时间。
下班后她买了点巧克力和水果,迅速地奔赴医院。亦欣在妇产科病房,按规定不得入内探视,只能在病房外面的公共大厅里同她说上一会儿话。迎晨向值班护士报出亦欣的名字后,只过了几分钟,亦欣穿着病号服、挺着大肚子从病房中出来了。
两人在大厅里一排排的长凳中拣了个座位坐下。
亦欣的脸有些浮肿,除此以外,气色和精神状态都不错。“兔子呢?”迎晨问道。
“我把他赶回去了。现在他要打两份工,太忙了。”
“那胎心过速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可能是胎儿缺氧,要我明天做个B超。他们说象我这样的高龄产妇要特别当心。听他们的口气,好象要我生下来以后才会放我出院。”
“好好当心啊。”迎晨在永远是镇定自若的亦欣面前,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安慰她。
“没事的。”
医院里不宜久留。迎晨和亦欣又谈了一会以后就告辞。外面,夏天的天空依然是灿烂的,空气中燥热的味道还不曾散去。迎晨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打电话给御风。她想碰碰运气。万一御风没有空,她也不会强求,大不了回家罢了。
没想到御风在电话的另一头显得非常开心和爽气,一口就答应去他们上次共进午餐的麦当劳餐厅和迎晨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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