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真美好,天气不是很热,但阳光很明媚;天空不是很高远,但风很温暖;花还未及开,但一切都充满希望。就这样,我每日工作,孩子们每日学习,时光慢慢的流淌。
我的生活琐碎而有规律。上班、下班、健身、读书,偶尔会友,就这样消磨着时光,有什么不好呢?跟我一起幸福的,还有兴奋啁啾的群鸟儿,还有案前绽放的玫瑰,还有琅琅书声,如鸣佩环。
偶尔,我也会仰望自己的星空。在那里,有着许许多多神奇的人。比如,读李泽厚的文字。这是一个生活简单的人,在美学、哲学、中国古代思想史等领域,都有着杰出的贡献,他对于中国文化传统,有很多原创的理论。我想,这种原创,一定也得益于他的苦心孤诣吧。
他告诉我,“美”之所以为美,正是在于它积淀了社会内容的自然形式,积淀着一种深沉的历史力量。就如远古粗陋的图腾是美的,那狞厉可畏的青铜饕餮也是美的,社会越发展,文明越进步,也就愈能欣赏和评价这种崇高的美。
他告诉我,孔子之所以取得不可替代的历史地位,是因为他用理性主义精神来重新解释古代原始文化。他把理性引导和贯彻在日常现世间的生活、伦常感情和政治观念中,而不是抽象的玄思。他并不把人的情感、观念引向外在崇拜,相反,而是把它们引导和消融在以亲子血缘为基础的现实生活中。
他还告诉我,中国的建筑,往往是平面展开的整体复杂结构,它平面铺开,引向现实的人间联想,是入世的,是与世间生活环境连在一起的。故,它不是阴冷的石头,而是暖和的木质,不是去获得某种神秘感,紧张感,而是提供某种明确的、实用的观念情调。“可望、可游、可居。”它们往往以玩赏的自由园林来补足居住整齐屋宇,这大概与人们既想成为积极入世的儒家,又想追求自由洒脱的道家有关系吧。这让我想到了置身在苏州、扬州的园林,漫步其中,想象着自己如古代女子,裙袂飘飘,便悠然在鸟语风亭外,云飞水榭间,饮酒醉春闲,妙不可言。
我疑惑,为什么如此久远、早已陈迹的古典文艺仍能感染着、激动着今天的我们呢?我沉思,为什么今天人们的爱好感受能与几千年前相吻合呢?大概,美,是永恒的,是生活的。美里有风花雪月,美里也有柴米油盐。唯有对生活的热爱,有对生命的思考,对人生意义的追问,才有了美。俱往矣,愿每一个当下都诗意的栖息,愿每一个眼前,都演绎着美。
再比如,被一个可爱的老头夏伯渝所感动。
这个在69岁登上珠穆朗玛峰的老头真是狂妄的可爱,执着的不可思议。
他有一万个不能登峰的理由。他曾经在26岁失去了两条腿,只能安上假肢;
他曾经得了淋巴癌,经历了多次手术,他曾经在65、66岁、67岁先后登山都失败了……
为了向珠峰发起第五次冲锋,他竟然为自己制定了如此魔鬼训练计划并坚决执行:每天早晨4点起床,开始90分钟力量训练,包括1500个深蹲、100个引体向上、360个俯卧撑等,随后骑车到离家20公里外的香山开始登山训练。我不能理解他伟大的梦想,但却窥见了自己的渺小。常常,为某些小事而焦虑,而惶惑,而消沉,而怯懦……一味低估自己,宠溺自己,迁就自己。胸怀,决定着世界的大小。就像我们是去看海,而曹操是去“观沧海。”渺小如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其实并不是世界真实的模样,至少,不是全部的世界,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所谓生命,到底是什么呢?也许,就是我们在无尽的宇宙的,拥有的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吧。
但也因人有情,有爱,有信念,有追求,才有了宇宙的勃勃生机。时光就这样慢慢流淌,挺好。带着爱,带着信仰,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追求。
抬头望远看,触目皆是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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