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好友跟我说,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分手后,她打电话约他吃饭。地点是她的小家——她工作后自己买的房子。
她精心准备了一桌菜,辣椒糟鱼、红烧猪手、肉末茄子、油淋生菜,荤素搭配。她的手艺在朋友圈里是出了名的好。
我问她:"你是想挽回吗?’’
她沉默良久,说:‘‘刚开始我确实有这个念头。可是当他在饭桌上,我俩最后一顿饭,他还在埋怨茄子烧老了,糟鱼的辣椒太多了,我就觉得,还是不要难为自己了,是时候认真说再见了。’’
我佩服她的勇气。
我想起刚毕业那年,我在职高院校里代课。原计划教一个学期,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中途就因事耽搁,辞职了。学生们并不知道,那节课是我给他们讲的最后一节课。他们毫无忧愁的脸庞,让我无法将‘‘再见’’说出口。和他们相处的短短三个月,很平淡,也很难忘。
那天我站在讲台上,心里念着:‘‘真的很抱歉,只能陪你们到今天了,再见。’’
现在想来,我为什么不把‘‘再见’’说出口呢?真是遗憾。
自那以后,每逢学生毕业,我会举办一个小小的茶话会。只有我和学生们。我们说着彼此刚见面时的场景,这几年那些难忘的小事:美好的,窘迫的,开心的,失意的……畅谈到深夜,然后微笑着道别。
认真说再见,因为有些分别,是再也不见。道一声再见,感谢这一场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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