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尾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我喜欢海。喜欢海浪掀起的波涛汹涌,喜欢风卷沙滩的轻柔浪漫,喜欢贝壳随风随浪随处所安的开阔舒适……总之,关于海,我时刻爱慕和幻想着。
就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新下午,我一如既往的幻想着关于海的一切走在沙滩上。不慌张,不忙乱,我也不自由。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感到约束。空气明明是新鲜且湿润的,但我的大脑却一片空白,像翻晒在水泥地上的咸鱼,干燥,无趣。
漫无目的的,我缓缓走在扰人的沙滩上,望着骇浪惊涛的大海,我不知怎地想到苏轼的一句诗。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糟糕!莫不是自己神经有些错乱了,要不怎会望着波涛滚滚的大海如此平静!如此冷漠!如此不动声色!
没有一片情绪的我默默懊恼着,脚底下的俏皮贝壳不再像往常一样勾起我的兴趣。我忿忿的踢了踢脚下磨人的沙,沙子洋洋洒洒在空中跳了芭蕾后又静静的回归于土地。对于沙子掉落这一现象,物理学家说它是地心引力引起的;我不是物理学家,所以,我觉得这是沙子对大地的感恩和欢喜。回归生命的本真,一切事物竟是如此简单。怪不得先哲已有启发:“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是的,我是一个庸人。对于无事之事,我也总是以事扰事。噗嗤一声,我竟觉得自己有些哲人的智慧了。此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我盘腿而坐在柔软的沙滩上。倾听着海声,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海风,我的心中是快意一片。
凝神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我的思绪飘飘乎。
好像,我是忘了些什么。
好像,有点儿故事被我淡忘在盛开的清冷而灿烂的海边。
是什么呢?
远远地,我竟看见了一个瘦高的人,迈着豪迈的大步慢慢向我靠近,慢慢地,十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就在离我一米的距离处,他停下了脚步。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面目清秀。
这是我对于他的唯一评价。
我微微朝他一笑,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发自肺腑。也许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能够对一切美好的事物给予回应。我一直对此引以为豪。
对于我的反应,他先是一愣,然后也不露声色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是好看,痴痴望着他,我倏地想起林徽因笔下的“人间四月天”。他的眼眸里盛着满天星光,像极了我眼前波澜壮阔的大海。
有些人,相处一生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有些人,相视一眼便如故人归。
显然,他是后者。
我欲伸出手牵住他。伸手所及之处竟空白无物。他微笑着摆手,迅速离去。转瞬,又是模糊一片。
只有大海,我的眼前依然只有大海。
澎湃的海水如今已经慢慢平静下来。我的心也宁静的得像此刻的海面,经不起一丝扰乱。
好冷!我下意识地抖擞了一下,眼神瞬间聚焦明亮。不见伊人,夕阳的余晖却已慵懒的洒在水平面上,看起来,很温暖。海水因为有了夕阳的笼罩,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唱着属于夜晚的歌,那样静谧而神圣,温暖而坚强。
我动容了。因为一片海。因为一片海!
拍了拍身上不舍的尘土沙子,我欲起身回家。不料,脚上一阵寒冷袭来,在清风的吹拂之下。我疑惑的弯下身,却意外发现,粘人的沙子——那些让人又爱又恨的沙子牢牢地躺在我脚上——我的脚湿了。
浅然一笑,我索性在自由的沙滩上奔跑了起来,任由清风徐来。
我自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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