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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秘密,一半在刀工,一半在火候。刀工难成,火候易学。青嫩叶菜,须是大货快炒,才能锁鲜留甜,形成脆爽又轻盐的口感。肥美肉块,炖煮外酥里嫩的油煎豆腐,得用小火慢慢收汁,才能入味留香,形成浓郁而有层次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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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餐馆掌勺大厨,只是家庭煮夫煮妇,不必苛求刀功,只需记住诀窍快炒慢炖,便足以应对多种日常菜式,哪怕烧菜的容器,在铁锅瓷盅之间千般变化,火候的控制原则都是唯一的:入味要慢,留鲜要快。
对于我这种饱读诗书与史书的人,成为一名厨师,只需将臂力和腕力的缺陷弥补上即可,其他的,不过是实践次数多寡的问题,所以,苏东坡能够发明东坡肉,我一直都不意外。读书人,最不缺的就是思考能力,这种抽象现实形成理论的思考能力。好比一台电脑,当 CPU 运算能力足够强悍,那么无论是玩游戏还是跑模型,都是绰绰有余的。
“君子远庖厨”,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下,对死重死重的铁锅的吐槽;也可能是悟得天道、窥透人性的圣人,为座下弟子设下的防沉迷系统——避免学有余力的弟子,沉迷于蒸煮炒煎的庖厨之事当中。
到了今天,背井离乡成为常态,普遍一个人自己住也成为现实,读书人没必要不事庖厨,而应该从小开始就学着做饭。自己的胃,要自己喂饱;自己的饮食偏好,要自己去满足。
对于下厨这件事,其实只要自己不先入为主,提前套入种种心理感受或预期想法,那么烹饪过程,和爬山过程一样,是能够享受其中的,比如煎鱼,从煎得如五马分尸,到金瓯无缺完整一条,其中的变化会让自己相当有成就感,会迫不及待地拍照发到朋友圈。
既然提到了煎东西,那么在这里,将其中的诀窍分享出来。要下锅煎的东西,鱼也好,鸡蛋也罢,以及北豆腐也行,一定不要着急下锅,而应该在倒油之前进行润锅,所谓润锅,就是要将锅到很热才倒油,倒油之后快速地让油在锅内滑动一圈,保证待会食材会接触到的部分,都被油膜覆盖到,而后当油锅隐隐冒烟,就可以将食材倒入锅中煎熟。
煎东西一定要有耐心,慢慢煎才能让食材保持完整的块或条。比起食材被搞得七零八碎,保持形状完整,更让人食欲大涨。像北豆腐,在油煎之后的炖煮入味,这道工序也是要慢慢进行的,也就是用小火;如果用大火,一来容易出现烧干汁水而糊锅的情况,二来就是猛烈沸腾的汁水可能会将豆腐块搞碎。
适合大货快炒的食材,首先是比较容易煮熟,其次是适合清淡处理,最后就是容易翻炒,这三个条件,是缺一不可的。鱼肉比起鸡鸭猪牛肉,要容易熟很多,然而无论是烧汤还是制菜,都和其他肉一样,采用慢处理的方式,无非就是因为鱼不具备易翻炒的性质。像鱼肉这种,有其一而缺其余的食材,还有很多。
三种性质兼具的食材,一般来说,主要就是各种叶菜、苗菜,以及经过脱粉处理的块茎如莲藕土豆。这些食材的料理,基本上都是猛火快炒,从生到熟,只在十次翻炒内。由于是大火,所以炒制过程中的调料添加,就非常讲眼疾手快,不然就耽误事了。所以,每次炒青菜之前,我都会先将酱油瓶口打开、食盐盒盖掀开,这样才能保证出锅装盘菜不改其青。
总的来说,只要我们能够针对食材,选择合适的快火处理和慢火处理,那么烧出美味佳肴的几率,是有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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