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汉子”顾名思义便是有个性豪爽,独立,有男子气概等大众认为女性不应拥有的特质的女子,而在那个封建的大观园里,史湘云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性格豪爽大方,从不因自己的身世而自卑,因此深受人们的喜爱。
在大观园里,与史湘云最为相似的便是林黛玉,尽管在二者有诸多相似的特点,但二者的性格却截然相反,或许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探寻二者的不同之处。
从身世来说,林史二人皆出身于名门,其父母在她们幼年时双双去世;她们都是老太君的孙辈,都因被老人家怜惜而接到府中抚养,她们身世相似,但却有颇多不同之处。究其原因,其一为姑苏林家在林黛玉出生以前就已经开始衰败,林父去世后林黛玉就无家可归,彻底成为孤儿。而史湘云虽然也是父母不在,她毕竟还有个家,即便这是个对她不好的家。她可以在不快活的时候说“我要回家去!”。因此二者从身世与心理依赖程度来讲还是有些细小的差别。
二者的出场也是截然不同的。林黛玉是在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中闪亮登场的。书中写道“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与黛玉相比,史湘云的出场可就热闹的多。湘云首次出场,一见宝玉面就很亲热,黛玉便拈酸打趣她:“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是 ‘爱’哥哥‘爱’哥哥得。”湘云回敬道:“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舌儿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呀 ‘厄’的去!”说完就逃,宝玉在旁忙着提醒:“绊倒了!那里就赶上了!”见黛玉执意要追打,宝玉又在门框上拦住她去路,一面替湘云求饶。宝钗也过来劝说。黛玉道:“我不依,你们是一气的,都来戏弄我。”宝玉却道:“罢哟!谁敢戏弄你?你不打趣他,他就敢说你了?” 可见,虽然没有具体的外貌描写,但通过她的言语和动作中可以看出她的活泼开朗。与林黛玉是娇袭之病相比,史湘云则是开朗大方的。
再说,黛玉和湘云在大观园中都是诗坛高手,都颇有才情。但是两人的风格又有很大的差异,一个悲伤、一个豪迈。最具代表的是作为黛玉诗谶的《葬花辞》,她以落花自况,血泪作墨,如泣如诉,抒写了这位叛逆者的花落人亡的哀愁和悲愤。“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就寄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愤懑;“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字字都透出对长期迫害着她的冷酷无情的现实的控诉;“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则是对美好理想的渴望与热烈追求”;”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表现了她的高洁的情志和坚贞不阿的精神。至于“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皆暗示了黛玉的悲惨命运。而史湘云的诗词就和她的性格一样,豪迈,不拘小节。还记得海棠诗社作诗时,湘云压倒群芳,她聪明机巧,写白海棠说:“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你看用“偷来”“借得”写得很有风趣。实际就是写它像梨花那么白,那么有风韵。又用梅花的精神来比它,用“借得一缕魂”这种措辞,看出她的巧。
但就个人而言,黛玉适合生存在古代,湘云更适合在现代生存,她没有大家闺秀的娇羞,但却有几分韧劲,如此豪爽的女子若生在现代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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