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飘落在故乡

作者: 元字 | 来源:发表于2018-12-31 08:06 被阅读176次

昨天和老家的一位姐姐聊天,说老家很冷,早就下雪了。我所在的城市不下雪,显然我是想故乡的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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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四季分明,春夏秋冬,春有花,夏有雨,秋有风,冬有雪。有时候下雪总是在晚上,父亲总是第一个起床,看到雪的那一刻也是异常惊喜,“妹儿,快起床,下雪了。”因为身在故乡,年年见雪,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只觉得冷。听到父亲的叫唤,便往温暖的被窝里钻了钻,觉肯定是睡不着了,待父亲在火坑里烧好火,屋子里都暖和起来,翻身便起了床。

站在门口,望着白茫茫的一片,眼睛是睁不开的, 雪眯了眼。院子里的雪大约有一尺厚,是母亲养的冬鸡早起练了字,雪地上“个”字齐整,显然,雪冻了脚,最后几个字慌乱了,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屋西边的竹林是最美的所在。平日里趾高气扬,玉树临风的竹林,这时候都被大雪压弯了腰,一层厚厚的雪花,似白絮,像白云,雪花周围还有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花。弯了腰的竹子,形成了一道道拱门,我们从这个拱门跑到那个拱门,无忧无虑地嘻闹着。大人们看到小孩子玩得开心,也会恶作剧,偷偷拿根竹篙,轻轻敲下竹子,雪花瞬间飘落,落在小孩的衣服上,帽子里,随着便是几声尖叫,笑声传遍了整个竹林。

看到了大遍压倒的竹林,父亲是心疼的,常常拿来长长的竹篙,将竹子上的雪一个个敲落,雪花飞舞,似有白白的雾气,偶尔飞溅的雪花钻进脖子里,透心凉。没有了雪的竹子,瞬间轻松,呼地一声向空中飞去,许是被雪压的时间太长了,腰显然没有以前直了。

雪停了,父亲是忙碌的。那时候家里没有自来水,需要从屋外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担回来,一家人和牲畜的用水,需要父亲足足跑十个来回,雪地上早己被父亲踩出了路。

被雪压断的竹子,父亲需要一根根收拾起来,脚上套着靴子,手上戴着几年没换的帆布手套,有的手指早已露在外面。那些竹子能换成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或者能买回我们盼望很久的课外读物,又或者是全家人都有一件新衣穿呢。

故乡的雪依然飘着,在外漂泊的游子没有了归期,只能在电话中得知故乡的雪依旧,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雪花飞舞的景致,那山,那人,那竹林,那门前的小路,那雪天会冒热气的老井,存在记忆里,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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