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见过的按摩女，到底是妓还是娼？

你所见过的按摩女，到底是妓还是娼？

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在这个包房，可惜那时灯光昏暗，轻度近视的我没法记住她的样子，只记住她的手，软软的，却又很有劲。

这是在一个洗浴中心的按摩房里，只是这一次她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有点不适了。

匀称的身材，却留着不合时宜的发型；面容大概也就20岁的样子，五官端正，却涂抹着浓浓的妆；笑容灿烂，彬彬有礼，却衣着暴露。

那一刻，我承认我的心里是有点鄙夷的，毕竟做这一行的，在我的印象里，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部分脏的颜色和性的气息。

“按吧，从脚开始。”

整个过程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口中一直“贵宾”，“贵宾”地称呼着，我也只是似有似无的回答，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力度还可以，有点享受的样子。

我花了钱，这是我应得的服务。我这样告诫自己。

其间她看我快要睡着的样子，也没继续说话。直到我某一刻睁开眼睛，她注意到我的异常，眉头忽然舒展开，露出洁白的皓齿。

她喃喃叙述自己的身世：

“我其实不是南京人。”

我并没有接话的打算，再次闭上眼睛，并不想浪费我过剩的精力。你来自哪里，与我何干？

“我老家是云南的，我去年刚来这里上班。”

我的心里荡起一丝波澜，她竟然是我的老乡？

我仰起身来，换了个能看到她面容的姿势。不置可否，我对她产生了些许的兴趣。噢不，不能说兴趣，只能说是好奇。

短暂的附和之后，我了解到：她在家里是五个孩子中最大的，小学上过之后就没再继续读书了，因为是女孩，家里不重视，就放在舅舅家里打下手，就是帮舅舅家做菜做饭，自己也可以分一杯羹，便解决了吃住的问题。

说到这里，她还抬起头来笑着对我说：“舅舅经常夸我饭菜做得好吃，有做厨师的天分。就连回家都是我自己做饭吃的。”

我有点不太理解。在我的认知里，舅舅不该是很好亲戚吗？一个小姑娘亲戚暂住在自己家里，莫非还需要靠打下手来维持生计？这在我的人生里是不曾出现过的谬论。

我只觉着有点荒诞。

接下来我继续得知，她在这边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给家里唯一的弟弟提供生活费，一个月一千，在昆明读书。

我有点焦躁，我向来不愿倾听与自己相去甚远的他人事迹，特别这些话还是来自一个按摩女子。

我转移了话题。在谈到我的家，大理的时候，她忽然动容，眼睛瞪的圆滚滚。脸上流露出及其向往的神情，

“哇！我一直都想去大理去丽江去西双版纳玩，可是我家虽然在云南，却没有机会过去。恩，等过年回家，跟家里人商量下，应该可以去玩一次。你应该去过吧，你给我讲讲哪里最好玩？到时候我就可以带着全家人去一次了。”

她说话的时，不标准的普通话里总是蹦出几个我耳熟能详的方言来。

看到我嘲弄的嘴角，她似乎有点尴尬的抹抹嘴，看我没理她，又继续自顾自的讲述：

“今天外面下雨了吗？听说南京来台风了。是不是风很大。啊我很久没有出店了，过几天得出去买点东西。”

.....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

“要不，我们加个微信？下次你去玩的时候给我拍点照片？然后我免费给你按摩。”

我去玩还要我专程给你带照片？呵呵。

我未回话，笑都懒得笑了。

到钟，我起身。准备离开。

她说：“你今晚还要走吗？很晚了。”

......

我还是没有搭理她，也没有去体会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

看我无动于衷，她似乎急了，把我往沙发上唰地一摁，忙不迟疑就坐上跟前来，身体不住地往我手上蹭。

她身上那股不知名的香水味猛然间冲进我的鼻孔，一路极速地窜到脑中，我瞬间胃里犹如翻江倒海。这是什么味道？我依稀间看见散发在空气中的香水分子瞬间变成乌黑色，变成带着倒钩的刺，变成病毒。

我的心理洁癖感很强，她的这个行为无异于在我洁白的灵魂上泼了一盆脏水，在我额上喝了一棒。

我屏住呼吸，闭紧嘴巴。

我只觉得她无比廉价。

我一把推开她，走出房门。再没回头。

你所见过的按摩女，到底是妓还是娼？

在大堂穿好鞋，走出灯火辉煌的大门，夜色已经笼罩了这个城市。唯一还有生命气息的就是马路上穿流而过的轿车。

一阵冷风吹过，喉咙里酝酿的恶心感随之减弱。但随即接踵而来的是无味陈杂。

她跟我一般年纪，甚至比我还小，为什么我就可以在大学里悠哉悠哉地挂科打游戏混日子，在每一个周末随心购上一张电影票，在闲暇之余游遍整个祖国大江南北，她就不行呢？

为什么我可以把吃不完的残羹冷炙毫不犹豫地倒进泔水桶？

为什么我可以把盈余的金钱糟蹋在这种污七八糟的地方？

为什么？

以前我总是以为贫困离我很远，我总是认为只要好好努力无论做哪一行到将来都能收入不菲，得到人们的认可。

我总是认为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只要熬过挫折坎坷，经历风雨后都能见到彩虹。

我总是认为挣到钱了就应该挥霍，知道如何花钱才能知道如何理财，不享乐的人生作何意义？

算了，我以后不去按摩了。

真是劳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