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记事起,我家是住在我们村的最后面的几户人家之一了,一共三间土窑洞,一共住着三家人,我们一家,我爷爷奶奶一家,还有我大爷爷也就是我爷爷的哥哥一家,这三间房子应该是我老爷爷留给我爷爷和大爷爷他们的吧,去年回去的时候那三间土窑洞已经被推土机推了,我爸告我是国家移民的新政策,要移民必须把老房子推了才行。在我的印象中,老房子外面有一个磨盘,还有一个碾子,那会人们都还用磨盘磨面,用碾子碾米,那会人们都是人力推磨盘和碾子,应该是我六岁的时候我们家在村前头盖好的房子,六岁以前我一直是住在村后头的旧窑洞里,因为那会还比较小,好多事情记不太清了,我就说说我印象深刻的几个片段吧。
我记得我们家的炕上有个特别粗的铁钉,订在炕的中间的最里头,铁钉上面系上一条腰带,这个腰带的长度略微比炕里头到炕外头的长度短一点,腰带的这头系着我妹妹,那会她应该不到两岁,或者是刚会爬那会,能够满炕爬又掉不到地上,我和弟弟小时候应该也是这么被系着满炕爬吧,我弟弟在炕上系着爬的场景我想不起来了,我妹妹那会还能记得,还有摇车,哄娃睡觉的神器,是用木头做成的,妹妹快瞌睡的时候,把她绑在摇车上,妈妈摇上,一会就睡着了,可能好多90后都没用过,更别说现在的孩子了,说不定现在贵沟村还有人家里有这神器了。
还有一个影响深刻的事是我奶奶给我做的一个鸡蛋,她用油勺给我做的,油勺可能城里的孩子不知道,就是用来热油用的,把油倒到油条里,把油勺伸到做饭的火坑里,等油一热,往锅上一放,加点擦孟(完全是土话,我也不知道这个科学的名字叫啥),一阵火苗瞬间腾起,然后倒到做好的饭里,一锅香喷喷的汤面出锅了。我奶奶用油勺做的煎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别美味,虽然吃到最后会有一股焦糊味,但我肯定会把油勺刮的干干净净。
还有一个小细节就是在门口的磨盘上,我奶奶给我喂苹果,我奶奶问我,将来长大了亲奶奶呀不亲,给奶奶吃苹果呀不吃,我知道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我当时说的话,我说将来我给奶奶买一平车苹果,削了皮喂奶奶吃,那会可能平车是我意识中的最大的车了,好多还是靠人或者牛来拉,马或者骡子拉的平车还没时兴起来。想想我那会和奶奶说的话,再想想贝儿前面和我说的话,仍不住感慨,前年18年元旦的时候吧,我贝儿和我说,长大了,啥也给我买,都给爸爸买,真的,来拉钩!这段视屏正好被我媳妇录下来了。哈哈……等他将来结婚的时候我把这段视屏放给他看。忍不住感慨啊,曾经三四岁的我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好在奶奶现在身体还算健康,能让我有机会尽孝。
还有一个事就是我的一个篮球,不知道爷爷从哪儿给我弄来一个篮球,那可能是我那会最心爱的玩具了,我在院子里拍的拍的,一不小心掉进沟里了,正好沟里来了爷孙两人就把我的篮球拿走了,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哭了起来,后来听爷爷说,那个人和他认识,有一次和我爷爷一起的时候还说到这个事,可能他后来说的时候一笑而过,可是他不知道他捡走的不只是一个篮球,还是一个孩子的心爱的玩具以及这个心爱的玩具可能带给这个孩子的快乐也一起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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