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铭悦
突然想回忆一下,前三十年。在那个夏天,知了在枝头吱吱咋咋的叫个不停。老爸在灶台上卤鹅,妈妈在河边洗菜。
笑嘻嘻的外公,拎着双红色的塑料凉鞋,大老远的从三顿桥走到中闸。共产党员在外公身上体现啥呢?
小本子上记着一家老小的生日,没有一个落下的。子辈,孙辈,远亲,近亲都记着。到日子了,提醒这个。要聚的,这是亲情。聚聚才会越来越亲。
笑容,那个半缺牙的笑容。见谁都是乐呵呵,笑的好甜,又似孩子似的。这个笑容被传了下来,比如舅舅们,笑起来老像。姨妈和我妈笑起来,更像。笑着,打招呼,代替了语言。
闷葫芦,笑容多了,说的话就少了。我不知道每次,外公参加村委党员会议,会铿锵有力的发言。还是对好的点子,笑着赞同。但是,我记得他带着小本子去开会,本子上有提前写好的文字。小时候,不认识几个字。根本就不懂,他写了什么。估摸着即使认识几个字,那也不能随便看吧。党内要闻,外公肯定保密着。
还有啥呢,嗯,外公跟外婆的纸牌麻将。真是一绝,饭后,两老人互动着翻桥牌。输赢时候,外公是笑嘻嘻的,外婆呢说道些啥,然后,两人同乐。到如今,相伴到老的模范。我认为他俩才是,老有所乐的伴。一个尽管笑嘻嘻,一个唠叨两下,被笑容融化了。最终,是平静而有趣。
外公在村里,谁家有事都来问问他的意思。现在想来应该是党员的作用。把开会的精神,惠民的政策这样传达着。三妈三爸的称呼,就这样被村民尊称着。连外婆也变成巧妇,东家跑西家串。玩玩桥牌,勾勾帽子,说说农活。应该还有其他,那时的我不懂。
外公育儿,一直让大家相互帮衬着,特别要求能干的二舅担待多些。我想他是希望他的子女们,孙辈们都活着。在他记忆里,经过战争,饥荒,活着更有意义。
活络一家的年夜饭,年初二,不管是混的好的,还是穷的叮当响的,带着孩子回娘家。一桌的好菜,热乎乎。有带鱼,团子,还有各种炒菜。数数也有十好几。聚在一起,端个碗,装点汤,妯娌间哪怕站着,也是笑呵呵的谈着,乐着。
有味道的年,在三十年前,热闹闹的,是站在门口守着子女回来,见一个,笑呵呵的。再见一个乐着,一直守到大家到齐。然后,吆喝外婆,开饭。
热气腾腾的,人气旺盛的,两位开怀着。三十年后,我还是觉得,那样的聚餐,那样的气味 ,从此再无。
百年匆匆,不是老妈说,我不知道今天是您的冥寿日。而我在电话落下的刹那,想起了老多。记忆是一根纽带,把您藏在心里。笑嘻嘻的外公,想当当的名字—王瀚文。
我们祭奠您是一位善良的老人。我们一起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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