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路过小学旧址,驻足停留,原来人声鼎沸的教室如今成了养鸡场,曾经嘻戏玩闹的操场杂草丛生,有数只矫健的大公鸡穿梭其中。曾经短暂的成为我的家,如今变成他们栖息的场所。
十岁以前,大部分童年时光是在这里度过的。这所大山深处的学校有个很好听名字——车湾小学。小时候的家,距离这里十几里,从这所小学旁边的路往山的深处继续走,很远很远。小时候觉得,那是脚步不能丈量的地方。
90年代初,妈妈是这所小学的代课老师,以后的近十年里,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这里承载了我整个童年的美好时光。记忆力,那青砖白墙的教室里,妈妈在上课,我在过道里牙牙学语。十二三岁才上一年级的学生完全坐不住,一会将我抱进怀里,一会又和同桌打打闹闹。老妈无奈,将我放在门外的小车里,任我咿咿呀呀叫唤。听人描述,小时候的我可真乖呀。有人陪伴的时候开心玩闹,没人管的时候也能自得其乐。
放养的童年真快乐呀!下雪天用个纸箱子从有些坡度的地方滑下来,像滑滑梯一样,美中不足的是稍不留神就会一头扎进清扫的雪堆里,需要小伙伴拽着两条腿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天热的时候一睁开眼就跟着哥哥姐姐们溜进了河里,年纪小的我坐在浅水滩的石头上,看着他们像泥鳅一样在水里来去自如,兴起的时候还会将我背在背上,“扎猛子”潜进水里,在呛水的临界突然钻出水面,兴奋的扑起阵阵水花。少年时真是无知又无畏啊,竟敢从几米高的石崖上往下跳,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初夏,山林中遍布一种类似“树莓”的红色小野果,小伙伴们叫它“莓莓”。每到周末,三五个小伙伴提上小竹篮,漫山遍野寻找它。“莓莓”好吃不好摘,周围蔓延的藤蔓上布满了尖尖的。这都无暇顾及,找到它先塞进嘴里满足味蕾,酸酸甜甜的滋味好不惬意。待吃的尽兴,这才小心的采摘,将小篮子装装得满满的才兴尽归家。回家后找个玻璃瓶洗干净,沥干水分,将“莓莓”装进瓶子里,撒上白糖封起来,瓶身放进流动的溪水里,第二天就是一道美味的甜品。
酸酸甜甜的“莓莓”待到农历七八月,野果子的种类更是举不胜数。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野葡萄、五味子、八月炸,好吃的山珍享用不尽,连睡梦中都是香甜的气息。这时候,也正是松子、核桃、栗子成熟的季节,大山将珍藏一季的珍宝悉数馈赠给懂他的人,吧唧一口,全部吃掉,是对他最真诚的回馈。
小时候“八月炸,九月开,十月变成蔫布袋”快乐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如同荒芜的学校,美好的时光留在了记忆深处。人生总免不了老去,但我永远会记住过程中美好时光和温情岁月,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丰富着自己,鼓舞着自己,陪伴着自己。
前路漫漫,愿我们都能永葆童真,无畏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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