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初到广州的那些日子》中一个多月过去了,小猫长圆长胖了一些,它喜欢钻到床下面的拖箱旁边去睡觉,也喜欢在房子里悠闲的踱着步子。有时它吃饱了就会顽皮的扑向我的裤腿,象捉蝴蝶一样闹着玩儿,只要我坐在阳台上去看书和玩手机,它都会静静的趴在我的脚边,歪着头伸开腿美美的进入梦乡!
儿子每次从学校回来,一进门就要与它玩耍,他把它抱起来,捻着它的耳朵,夸奖它干净漂亮。还用手戳着它的鼻粱,询问它抓住老鼠了没有?小猫似懂非懂,用它那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小主人,柔声柔气叫几声“妙一一妙”表示回答,它哪里知道老鼠长什么样呢!
而这个时侯,我发现儿子才是真心快乐的!
我们家住在五楼,房间北边有个一米多宽的阳台,阳台护栏的下面用小砖和水泥砌成一个个的小格子,每格之间约有10公分宽的缝隙。
我常常在阳台上择菜看书洗晾衣服,小猫粘着我,也爱在那儿晒太阳,打滚儿。
一天中午,我把剥好的豆子拿到厨房去洗,等我返回身来扫地时,不猫不见了,我当时没在意它去哪儿了,做好饭后我再次想起小猫,在房间里找了个遍也不见它的踪影。它一定是打滚儿的时侯从阳台缝隙里摔下去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天啦!我的小猫……我连门也没关,一口气冲下楼梯。
我在楼下对应我们家阳台的绿色篱笆墙上面,找到了可怜的小猫,它那还没发育成熟的身体,卡在那刚修剪不久的半人高的枝桠里,它的眼晴微微的闭着好象没力气睁开,一只爪子向上伸张着似乎是呼叫救命,嘴巴出血了,血出得不多却染红了它的嘴角,我奔过去抱出它,抱起浑身象筛糠一样颤抖的猫,我难过得恨不得扇自已几耳光……
回家我帮它清洗好伤口,然后把它放在阳台上去晾一晾暖一暖。没想到它尾巴翘翘,艰难的抬起头,一走一瘸向屋内走去。它径直移步到床下面,钻到旮旯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藏起来了。
一下午我都在呼唤它,可它一声也不回应我!它哑了腿也摔断了。
到了晚上,我想我应该给儿子打个电话了,我对广州市区不太熟也不知宠物医院在哪里。儿子已经有十多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他的论文答辩通过了没有?可不可以顺利的毕业?
儿子在电话里先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得我几乎听不清:
”妈妈,我没有被通过,我要延期到十二月份再提交新的论文!……这次我准备的不太好!”
”可我打电话是,是因为……,猫从阳台摔下去了,它又哑又瘸,只剩下一口气了。”
我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声来,放下电话后我抱着小猫哭得一塌糊涂。
儿子第二天一大早就回来了。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英俊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和光泽。眼睛有点红肿,而且躲躲闪闪的不肯直视我。
他抚摸着受伤的小猫,难过得扭过头去……良久,他不容置否的说只有把它送到芳村它妈妈身边去,只有这样才能救活它!
我答应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宠物店的老板娘还是那么胖,她一眼就认出了我们母子。儿子与她沟通了一会后,她接收了小猫却摇着肥胖的手不肯收取一分钱。她说猫活不活得了,那就看它的造化了。
我们愧疚不已千感万谢!
晚上,我做了几个儿子爱吃的菜,又买来一瓶红酒,我们把小桌子搬在阳台上边吃喝边说话。我说我太大意了,应该买条绳子拴在小猫的脖子上,这样它就不会掉下去了。儿子说那它多难受呵,妈,您没听说猫有九条命吗?它会活下来的。
”人有挫折,马有失蹄,猫也有摔得下去的时侯。儿子,这次没通过算不了什么,跌倒了爬起来,再拚它几个月,十二月份妈妈等你的好消息……”
我尽量把语气放平缓,随手给他加一点酒。儿子一饮而尽,他说:
”嗯,您放心,要是我导师早两个月从加拿大回来指导我们,我也不会是这个结果。……”儿子举起杯然后又放下来,他的心情是很沉重的。
”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先检讨你自已!你要是少看点《圣经》,把所有心事却用在写论文上,你怎么会通不过呢?!”我借着酒勇一针见血。
儿子沉着脸不再说话。
月亮不知是什么时侯升起来的,它象吸铁石一样牢牢的悬挂在广袤无垠虚无飘缈的天幕上,你几乎感觉不到它的移动。但它却沿着它生命的轨迹悄然前行,从容而又淡定!
我仰着头看着月亮,举起酒杯,把最后一滴红酒喝下去。
(待续)
《初到广州的那些日子》中(这是我的深圳好友一一单身母亲柳絮儿向我讲述的她在异乡漂泊打拚,与儿子相依为命共赴艰辛的故事。我用第一人称把它写下来,是为了它的真实性和可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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