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鲁班石
大清早,菜市场上就热闹起来了。
喊人的、叫卖的哟喝声,讨价还价的嘈杂声,播放器起发出的音乐、戏曲、新闻的播报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很乱,但又是一阵一阵地很有条理,像是混响乐,又像是地方戏。反正,这样的早晨,就已经够让人亢奋了。
这时,邻居张大爷拎着一条鱼,气势气势汹汹地从市场管理处走向了一个鱼贩子的摊位。张大爷走得急,边走边喘着粗气,那条用稻草系着的金鲳鱼,在张大爷的手里快速荡着秋千,已经化掉的冰不停地滴着水。
“啪嗒”一声,张大爷气呼呼地把手里的金鲳鱼扔在鱼贩子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鱼贩子有些
“干什么?你这是卖鱼吗?秤给够了吗?这鱼是多少斤?你收了我多少钱?”张大爷机关枪似地打出一一梭子问话。
“这鱼……这鱼怎么啦?”鱼贩子一下子被问蒙了,不知道回答那句。
“你说怎么啦,我刚买的鱼,还没有出市,就少了半斤!你说怎么啦!”张大爷怒气更大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周边的人听到声音,停下了吵闹声,几乎同时把目光投了过了,好奇的闲逛的几个人还从别的地方快频走过来看热闹。瞬间,鱼贩子的摊位被围住了。
“没有少了,我不是还少收了你的钱了吗?”鱼贩子见人多了起来,赶紧先发声解释。
“还敢说没少,昨天就在你这里买了条金鲳鱼,没杀前是1斤2两,交了12块钱;拿到市场管理处门口的公平秤上一称,竟然少了4两。一条小鱼抠了鱼腮和内脏,一下子就少了4两。这是什么鱼呢?”张大爷又是一阵连珠炮。
“……!”鱼贩子不接话。
……旁边的群众只是看着。
“你这是怎么卖的鱼,我告诉你,昨天称过,我就知道你已经缺斤少两了。本来想找回来的,但我不想和你生了那气,再加上鱼的内脏已经被弄干净了,说不清楚,我就没再找回来。”张大爷一字一句地说着昨天的情况。
“昨天没有吧……”鱼贩低声嘟囔了一句。
“怎么没有?也是昨天早上,在你这里买的鱼,也是金鲳,差不多和这条一般大。”张大爷打断了鱼贩了。
“这样对你说吧,今天早上来买鱼,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缺斤少两的,是无意的,还是就是这种行为。”张大爷见鱼贩子这种态度,直接挑名了来意。
“……”鱼贩子又不说话了。事实上,从张大爷一开始找回来发问,鱼贩子不接话,也不辩解,更是不急不燥,不温不火,面无表情地对付着发生的一切。
……围观的群众也没有人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默默地听着。
张大爷见状,“啪”地一声把刚才鱼贩子找的零钱扔在了他的面前。
“鱼不要了……”张大爷虽然还在生气,但又很无奈。
鱼贩子慢慢吞吞地从背着的小包里找出五毛、一块的零钱,凑好了二十块钱递给张大爷。
“我不要这些,你把刚才我给你的二十块给我。”张大爷看不惯鱼贩子的那种态度。
一个上身穿着白衬良,下身穿条蓝裤子,脚上穿着打得能照出人影的黑色皮鞋,留着油光的大背头的中年男子,背着手一直站在人群的后面悄悄地看着,听张大爷这么一句话,他才悄悄地走开,围观的群众摇摇头也都散了。
张大爷抓过二十块钱,说了一句:“做买卖缺斤少两被发现了,给顾客找回来就行,可一次次的缺斤少两,你不觉得自己过的就是缺斤少两的人生吗?”
张大爷也摇摇晃晃地走了。身后,鱼贩子低声嘟囔了一句:“说谁的人生缺斤少两呢,自己干了三十多年的菜贩子,早就缺斤少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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