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绿荫环绕,风景优美的幽闭的大山深处,太阳若无其事地走在固定的路线上,强烈的光线透过茂密的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形状不一的亮光。草儿穿过厚厚的落叶努力伸出自己的身体,如棉被的落叶给予它们丰盛的营养,浓密而茂盛。
一项实验在秘密地进行中。微黄色的灯光让人的阴影粗壮而漫长。人们忙碌地穿梭,影子匆忙叠加,时而映在左边的帆布墙壁上,时而映在右边的帆布墙壁上。
突然一道强烈的反光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而只是这稍稍的一闪而过细小的光束,也没逃过他的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
他的心一沉,“这里暴露了,不行”,他脑子里急速翻转着对策,“需要赶快转移”。
于是,他命令熄掉所有的灯光,同时电令狙击手注意光束的方向。他以猎豹的敏捷带领大家迅速启用备用方案,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主要设备已经腾置完毕。当灯光再次亮起来,他们已经在另一处更加隐秘的地方忙碌起来。
原有的房间灯光依旧,并运用灯光的晃动制造出一些晃动着的忙碌的身影的假象迷惑着对方。只是原有数据的对接整理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看着手腕上手表秒针的有条不紊地转动着,他恨不得拨动它的发条,让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以期达到预定结果,圆满地完成这次的突击任务。
但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总得一步一步做。
用绿色帆布所建的新的临时实验场地,隐藏在森林的更深处,在这人迹罕至之处,如不是专业的间谍人员是不会轻易找到这里的。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除了严密防范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行。据说,有一种特别的精密的仪器会顺着他们微弱的蛛丝马迹而发现他们的所在。所以,他的心时刻提在嗓子眼上。
第二现场的研究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太阳依然热情地输送着她的明丽跳动的色彩,微风轻轻摇动树叶儿,莎莎地诉说各自的神话,树枝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打打闹闹的中比赛着成长,惹得地上的花儿开口笑,地上的虫儿唧唧叫,树上的鸟儿悠闲地唱着它们自己的歌谣。它们在树上捉着迷藏,一会儿跳到这边的树枝上,一会儿跳到那边的树枝上。而忙碌的人们却没有这般的轻松自在,而是汗流浃背全神贯注地忙碌着。
微风送来些许的清凉,但总抵挡不住天气的酷热难耐。
他依在帐篷外的一棵大树的根部,将头轻轻靠在树上,揪了一棵狗尾巴草轻轻地放在嘴角慢慢地咀嚼着它的清香,欣慰地眯上了疲惫的双眼,心也舒缓了很多。
他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偶尔能靠在树上打个盹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了。突然,他感觉一道强烈的光束从眼前扫过,在将自己刚刚营造好的舒适的黑暗的世界里微微一闪,他再次猛然睁开那并未完全闭合的双眼,再次从地上弹起,直奔那个最危险的悬崖峭壁。
“对方的手段好高明啊,竟然识破了我们的计策,紧紧尾随。”他一边欣赏着别人的聪明才智,一边跑边用步话机指挥,那双带着血丝的大眼睛发出明亮的光芒,活泼机敏地寻找着对手的位置。
是啊,这是智慧的较量,真正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他向自己感觉到的光源的位置搜寻,只听“噗”的一声,对方的加长望远镜的镜头带着一道弧光瞬间陨落在茫茫的林海,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惊起一群欢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四处奔逃。同时听到重物坠落的闷响,在山谷里回应悠长。
他顺着声音找去,狙击手传来“中”的暗语。他朝着狙击手的方向高高地伸出大拇指。
原来,偷密者所站的位置极佳,只是背后是天堑悬崖,稍一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这虽是一道天然屏障,但重赏之下必有莽夫,总有要钱不要命的人来试验一下鬼斧神工的天堑是否会温柔地接纳来犯的他。
来者果然着了道,被机警的神枪手击溃在恢弘翻滚的热浪中,如鸟的陨落,掉进了了山堑下无底的深渊。
闷响之后,一切回复了平静,宛如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狙击手用他精湛的技艺一举击败了探秘者,保住了神圣的实验场地。他欣慰地拍了拍狙击手的肩膀。
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作为一名狙击手那默默无闻的大脑皮层,已经根植了太多的敏锐和机警,一点点异样都会触动他的神经。面对领导的夸奖,他憨厚一笑,一句“小意思”的同时,两人同时伸出大拇指盖在一起,会心点头,然后迅速进入各自的阵地。
他命令两名战士遁入崖底,搜寻偷盗者镜头里的消息。不能让这里的秘密有一丁点的外泄。
消除了紧张,他的心缓和了一下。其实有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刹那发生了什么,细小缜密。只有他的心中的那根弦一直崩着,他要警惕下一秒的动静,他真的害怕这根弦在某一天再也承受不住对手的围追堵截而嘎然崩断。
那是不可能的!他心里很快给予坚决否定。肩负着国家民族的希望,他为自己的使命骄傲,因此他感觉任重且道远,一刻也不敢放松。而且,自己还这么年轻,即使再累,也会在睡一觉之后恢复原有的体能。
他走向另一个隐秘的帆布房间,一项秘密的运算正在高速进行中。突然发现在自己的不远处,一棵树梢在急剧地晃动了一下,又有几只鸟儿被惊吓飞离,他立马掉头,同时部署任务。只听到吭哧吭哧的声响,原来我们隐蔽的战士将藏身在树上的偷窥着抓了个正着。
“抓住了,首长。”战士喘着粗气,将抓到的家伙捆了个结结实实。
“带到保卫处,仔细审查。”他仔细打量着这个被抓住的人。
“首长,冤枉。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因为这深山里从来没有什么人停留过。我就是山那边村子里的人。”被捆的人惊恐未定,战战兢兢的说。
“哦?是吗?”他处乱不惊,“从那个村子到这里,你知道要走多久吗?要过几道岭?”他不置可否地挥动了一下强有力的手臂,自己则向基地的中心方向走去。
工作人员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一边回礼一边说:“天太热了,大家很辛苦,要劳逸结合,注意休息。”大家都说还好,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他走向他的妻,一个正全神贯注做着实验,搜集着数据的同样的女军官。“放心,有你们的守护,我们可以专心地工作,只是辛苦你们了。”她并没有转身,声音却如宛如黄鹂的歌声委婉动听。同样敏感的神经的她,是知道他工作的艰难程度的,但她只能尽快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对他的最大的支持,心里很是焦虑他的身体。
她用焦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嗯,状态不错,”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明白她的心情,她时刻为他担心着,有一种难以明状的紧张和恐慌。她担心他的身体会累垮掉或者被伤害。他们已人到中年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有他知道。但她是这一实验研究的领跑者,核心的技术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她需要绝对的安静。
“外面怎么样?”她一边写着数据,一边问到。
“放心吧,一切如常。”他拍了拍她那瘦削的肩头,似乎在给他打气,“注意休息。”他又丢了一句就走出了帐篷,去别的地方巡视。
她看着他离开,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她手里的实验数据。她要保证它的绝对正确。
她来不及心疼他,不能给他做饭洗衣,他反而为了让她能安心地做数据,常常给大伙做一些特别的加餐,是他给所有科研人员的奖励、关心和爱护。
四十来岁的他,中等个,干练,果断。一张微黄的面孔,是因为不经常见到阳光的缘故而略显白皙。但他精力旺盛,是超能力的化身,疲劳常常藏在他的眼底,鲜红的血丝在他的眼睛里纵横赫然。因为使命使然。
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对研究精益求精。对爱人赤胆相照,却又常觉愧疚。妻子和他一样是个有超能力的人,却又有着凡人的肉身凡胎,七情六欲,他们也想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却又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和特殊的职业而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个偶尔冒出来的念头。所以,没有孩子不光是丈夫一个人的责任。于是,她只能偶尔给这个进来的男人一个热切的拥抱,除此之外,却无能为力。她喜爱他的干练和警觉,她也和他一样,为了事业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他们在这里都不用名字,只有代号,蝎王,就是他在行业中的代码。正像他这个人,职责所致,他拥有最尖锐的眼睛,最敏锐的嗅觉,最细微的观察力,时刻践行着神圣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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