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说到苏格拉底通过三大遴选条件筛选出了城邦统治者,并通过“高贵的谎言”来为城邦统治的合法性进行辩护,然后就是如何防止统治者对其他公民为非作歹的问题。
对此,他提出了两条戒律:
“首先,除了绝对必不可少的东西之外,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能拥有私人财产。其次,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得拥有其他人想进而不能进入的住处和库房。”(庞燨春版,第102页)
这两条的意思是说,统治者和卫士应该过一种公有制的生活,他们只能有针对其职责本身的报酬,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结合着之前提到的政治合法性或者说我为什么可以统治你或者我为什么要受你统治的问题,苏格拉底提出的“高贵的谎言”不单针对被统治者,还针对统治者本身,因为在他构建的城邦里,统治者和卫士作为统治阶层,也需要一个全心全意为城邦服务的理由,所以在谈论这两条戒律时候,苏格拉底还说道:
“我们会告诉他们,在他们的心灵中始终蕴含着由诸神授予的神圣的金银,这就是说他们不需要世俗的金银了;我们还会告诉他们说,把世俗的东西与神圣的品行相混合,这样就是玷污了神圣的品行就是亵渎神灵,因为过去这种世俗作为流通货币使用的东西引发了诸多罪恶行径,而他们神圣的品行则不应受玷污。”(庞燨春版本,第102页)
但是这显然不能令人信服,所以阿狄曼图提出了反对意见。
阿狄曼图认为,在一般人眼里,金银珠宝是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东西,而卫士们拼死拼活为城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却不能享用城邦里的金银珠宝,这样完全不能使卫士们幸福。
由此,引出了一个哪怕是在今天也经常被人讨论的话题,即如何才能获得幸福,用罗翔老师的话来说,就是通往幸福之路在哪里。
按照苏格拉底的说法:
“我们建立我们的城邦并不是打算让某个阶层的人格外幸福,而是为了整个城邦的最大幸福。我认为我们最有可能在像我们这样的城邦中找到正义,而在管理得最差的城邦中找到不正义……我想此刻我们所做的是塑造一个整体上都幸福的城邦出来,而不是划分出一部分成员让他们得到幸福;”(庞燨春版本,第102页)
在这里,苏格拉底提到了一个局部和整体的概念,也即在城邦里,只有大家各司其职,农民做好农民的事,卫士作为卫士的事,才能使整个城邦最大获利,尤其是卫士作为直接关系到城邦管理好坏和幸福与否的人,更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们必须考虑任用卫士是否意在使他们的幸福最大化,或者说我们是否应该把整个城邦的幸福作为我们的目标,并且应该不择手段地使这些帮手和卫士相信,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自己及其他人全力做好本职工作。这样,当整个城邦繁荣昌盛并创建出良好基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说城邦中的每个阶层都依据其本性找到了幸福。”(庞燨春版本,第104页)
至此,针对统治阶层和被统治阶层的“高贵的谎言”已经建立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城邦产生了,但是创业容易守业难,要如何才能确保城邦良好运行呢?或者换种说法,卫士有哪些使命呢?你觉得是什么呢?
题外话
关于幸福这类基于主观价值观的讨论,很难获得一个统一的答案,大家对社会包容度的渴望,或者说对多元价值观和多元生活方式的追求,就意味着越来越难获得一个统一的目标,而这在一定程度上又让人们之间很难获得认同,因为那个指向同一方向的东西消失了,当一个人对自己所选的方向又不是那么确定时,所谓的虚无就产生了。
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为目标而生,或者说被教导得为目标而活,一旦目标消失,人就不好了,所以活在当下才显得那么难能可贵,同时也显得那么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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