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建立后,正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那卫士应该如何守业呢?
苏格拉底认为,卫士主要有三大使命:
(1)卫士应该防止城邦变得富裕和贫穷;
苏格拉底用工匠进行类比,比如说一个制陶匠变富有了就无心献身于制陶事业,但是如果太穷买不起工作所需的器具又会影响所制陶器的质量,进而无法让其儿子和学徒充分学习制陶工艺(教育和教养)。
“所以我们发现另一些事情,卫士必须尽力不让它们在其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遛进城邦。”
“什么事情?”
“富裕和贫穷,”我说,“前者导致奢侈、懒惰和变革;后者包含着悲惨和低劣,也会导致变革。”(庞燨春版本,第105页)
这时候,阿狄曼图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国库空空,那要怎么抵御外敌?如果你是苏格拉底,你会怎么回答?
“假设我们派一名使节到两城邦之一去,传达如下实情:‘金银对于我们没有什么用处;它们对我们是禁忌,而对你们不是。与我们一起作战吧,你们就能拥有对方的财富。’你认为任何收到了这个消息的人,会选择与凶猛精干的狗去开战,而不与狗结盟去和肥壮温顺的羊开战吗?”(庞燨春版本,第106页)
从上述这段话,你应该也猜到了,苏格拉底认为,富裕让人心宽体胖变得肥硕变成“肥硕温顺的羊”,这样的人无法与真正的卫士开战,所以城邦只要竭力培养勇猛无畏的卫士,即“凶猛精干的狗”即可。
然后,阿狄曼图又提问了:如果其他城邦所有的财富都集聚在某一个单一的城邦手里,那像我们这种没有财富的国家要如何才能与之抗衡呢?
苏格拉底针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罗翔老师的共读里是说,格拉底眼里的国家有单数和复数形式,我觉得单复数的说法,有时反倒让我有点迷惑。
按照我浅薄的理解,用大白话来说,苏格拉底认为,只有按照他的构想建立的城邦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单一的”城邦,因为其他城邦,比如由两个或三个城邦组成的所谓单一的城邦,虽然在形式上是统一的或者单一的,但内部都存在着富人和穷人的对立,也即内部其实是分裂的,所以应该称之为“较大的城邦”,而只有他构建的理想国,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在内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统一的或者单一的。
所以,为了确保这种单一或统一,就需要控制城邦的规模,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由此引出了卫士的第二大使命。
(2)卫士应该防止城邦在规模上变得过大;
统治阶层要做的就是“让城邦扩张到以不损害它的统一为限”。(庞燨春版本,第106页)
至于如何控制这个度,苏格拉底认为,只要城邦里的分工能保证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成为只精通一个领域的、从一而终的人,而不是什么都会一点的、所谓的多面手,这样作为城邦的整体就能成为一,而不是多。
而这也是理想国里阶层是流动的原因,比如银命父母如果生了金命儿童,那应该送至统治者(金命)家庭抚养,银命父母如果生了铁命儿童,那就应该送至农民(铁命)家庭抚养等等,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家各司其职,把适合各自本性的事业做到最好,才能确保城邦在整体上统一或单一。
由此,又引出了卫士的第三大使命。
(3)卫士应该担负起儿童的教育和培养;
“一旦我们的城邦组织有个好的开端,”我说,“那么它就会螺旋式地运作起来。我的意思是说,一个良好的教育体制,如果保留的话,便会培养出具有好品行的人;而另一方面具有好品行的人,如果他们从这种教育中得到了益处的话,甚至会在各个方面都比他们的祖辈更加优秀,尤其是他们还生出更优秀的孩子来。”(庞燨春版本,第107页)
而城邦统治者要做的就是防止变革,以保证这套教育系统完整地运行下去。
至于如何防止,那就需要在音乐和文艺两大方面进行布防,对音乐的管控之前已说过不再多言。
苏格拉底认为,如果孩子们一开始就以恰当的方式参加游戏活动,且在正确的文艺教育的引导下,他们就会变得遵纪守法:
“法制观念就会伴随着他们所做的每件事当中,指引他们的成长,并纠正城邦中方方面面的违规行为。”(庞燨春版本,第108页)
这里又引出了苏格拉底对法律的观点,他反对一切皆立法的行为,认为立法应当适度:
“所以我认为无论是在治理不善的城邦还是治理有序的城邦,真正的立法者都不需要忙于法律以及管理。在其中的一个城邦里,它们帮不了什么忙,也没什么用;而在另一个城邦里,某些法律是自明的,另一些则从公民已经具有的习惯中自动引申出来。”(庞燨春版本,第111页)
题外话
过度立法也是我个人比较感兴趣的领域,欢迎大家推荐相关的书籍和论文。
跟着罗老师共读了《理想国》的前五章,受益良多,不仅让我从重新理了一遍理想国的内容,同时还读到了罗老师的个人解读,双重受益,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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