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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们知道“娄”是什么东西吗?作为徐闻土生土长的农村妹子,我骄傲地告诉你,这种东西是我们徐闻人独特的粽子,最受我们欢迎的粽子!这用我们雷州话来说,这是“篓”(谐音和“love”相似)。
“篓”是我们徐闻孩子过节少不了的美味。特别是过端午节或者中秋节,编篓,煮篓,吃篓,更是让孩子们期待和兴奋的事情。
小时候,每逢端午节或中秋节,小伙伴们便早早地起床,结伴跑出村子,来到菠萝地或者甘蔗地旁边,去找编篓的叶子。这种叶子叫做“祷辣叶”,细长细长的,墨绿色,叶子的旁边和中间都有白色的尖尖的小刺。取这种叶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小刺刺到。不过小伙伴们哪在乎这些哟,就是被刺到了,大不了把小刺弄出来,再用嘴巴在被刺的地方哈两下气,又高高兴兴地挑“祷叶”去了。挑祷叶是不能随便的,这叶子挑得好不好不仅关系到编出来的篓的大小,还和篓的质量有直接的关系。祷叶又大又老的是不能挑的,因为这种老叶子虽然又大又长,但是硬又脆,容易折断,编出来的篓大是够大,但是有缝隙,会漏米,所以我们一般不选这种叶子。但也不能挑太嫩的,太嫩的叶子韧性虽好,也很柔软,看着很漂亮,但叶子小,编出来的篓也就小,除非找不到合适的叶子,要不然我们也很少挑这种叶子的。我们挑长在“祷芒”中间的那种叶子,不老不嫩,这种叶子比较容易折篓,编出来的篓既结实又美观。
找到合适的叶子之后,小伙伴们小心翼翼地把叶子两边和中间的小刺去掉,就拿着叶子跑去找村子里的老人或者大人,撒娇着要他们编织各种各样的篓。村子里的老人们可都是编篓能手!编篓能手们编出来的篓形状很多,有“枕头”、“糖糕块”、“鸭母”、“笔架”、“蟹卡”……细长细长的祷叶,在编篓能手们的手指间穿梭,不一会就灵巧地变成了小伙伴们心仪的篓。小伙伴们欢天喜地地拿着编好的篓,跑回各自家里,往篓里面装米和各种各样的馅。米是根据篓的大小来判断装多少,只能装篓容量的三分之一,装太多会煮得半生熟还会把篓撑破,装太少煮得太稀撑不起篓,捏着扁扁的不好看又不好吃。馅就多种多样了,可以是鸡鸭肉、猪肉、各种豆子、鸡蛋鸭蛋……装好米和馅之后,大人们又帮我们把篓的“嘴巴”扎紧,这样就等着煮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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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趣的就是煮篓了。为了好玩,我们经常是在露天煮篓。那时候我们经常在我家小竹林里的那片空地上煮篓。我们分工合作,力气大的伙伴捡石头砖块,挖坑搭灶;力气小的伙伴去周围捡柴火。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从一个伙伴家里抬来一个大锅或者大罐,里面装着我们的篓和足够的水,我们把它抬到搭好的灶上面。年龄最大的负责烧火煮篓,其他伙伴就在旁边玩丢石子,打弹珠……边玩边等着篓煮熟。每次当篓煮到快要熟的时候,锅里就会飘出一股股篓的香味,小伙伴们总是忍不住要揭开锅看一看,闻一闻,按一按,看看熟透了没有。这时候谁都没心思再去玩了,就都围在锅旁边等着负责煮篓的大伙伴揭锅取篓了。当煮篓的大伙伴最后一次揭开锅,这个按按,那个闻闻,告诉我们“篓熟啰”的时候,小伙伴们接到指令,都一窝蜂围着锅,“这个是我的”“那个是我的”“你拿错了我的了”……负责煮篓捞篓的大伙伴怕我们烫到,不让我们动手,他/她一个人就手忙脚乱地帮着我们取篓。拿到篓的小伙伴就坐到旁边,仔细瞧瞧确认是不是自己的,篓的形状和别的伙伴相同的伙伴,此时会看看自己做的记号还在不在,有的小伙伴甚至重新在熟篓上面绑一条祷叶,做成背包的样子背在身上,却不料被刚出锅的篓烫得托着篓跑,都得小伙伴们哈哈大笑……
吃篓的时候,我们总是把篓当正餐,或自己吃,或和伙伴们交换分享,或和爸爸妈妈分享,拆开祷叶,里面的米饭泛着祷叶青青的,淡淡的香味,好吃极了。
童年有好多好多美好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回头看看,当年那些煮篓的小伙伴们,现在都已经步入青、中年人的行列了;曾经煮篓的那片小竹林也被砍掉,盖起我家新楼房了;唯一不变的是那些快乐美好的记忆,它们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我将把它们变成一个个有趣的故事,讲给现在的孩子们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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