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柔软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22-02-24 20:33 被阅读0次

    (很少为别人写字,这一小段字,写给心永欢。)

    我完全可以找出一个血脉偾张的理由,孟女士说,“如果我有信仰,那就是中国红”,俄罗斯宣布承认两个共和国……可我见得有点多,日本侵入王二浜,朝战越战印战,伊拉克叙利亚阿富汗……

    我的血脉,早已承受了不可能承受的压力,国事外,还有家事的琐碎。

    照例,我的心是坚硬的,偶尔,为了一句承诺,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不会因为时光的变迁而改变丝毫,不管不顾这承诺的对错。

    岁月洗礼,当毛发渐疏,夜深独处时,偶尔会忆及那些对别人对自己的承诺,在对与错之间游离时,我的手头,明显缺乏一瓶修正液。

    真不该,绝对地把对的当成对的、把错的,当成了错的,岁月回不去,很多话语早已无法修订,而我,还得为那些不明所以的承诺,死死地坚守。

    傍晚,放倒了一棵前年就被我整死的巨大泡桐;傍晚,用利斧斩断了一棵去年枯死了的桃树;傍晚,用一根四米长的方木作桩,修补了王二浜的围网;傍晚,煮大碗青菜大碗排骨,盐肉炖萝卜汤,用大碗盛酒。

    我又延续着浪费时光的程序,在酒足饭饱后,翻开我的手机相册。也许,我可以重温下看图写字的游戏,以此来搪塞我简书田地里没有节制疯长的荒草。

    好奇怪,我的手机相册里没有亢奋的情绪、弥漫的焇烟,只有几株安静的植物,比如,这一棵,是今早我家院墙外的青菜。

    青菜有很多品种,我叫不上这棵青菜的名来,对于我家而言,大多数青菜的用途是作为鸡鸭的饲料,成片成片,根本来不及吃掉它们。

    才会有它们,散乱地无序地排列着,翠绿中因了浓霜白了头,又偏巧清晨阳光明媚,隐现着穿透了菜叶上的经络。

    我勉强可以回忆起清晨的些许事来,到鸭圈里捡了几颗鸭蛋,又重新审视了旁边鸡棚里的大坑,那个大坑是鸡群里唯一的大鹅留下的。

    大鹅产蛋,一天隔一天产。昨天早上它就趴窝,赖了半天多也没动静,它产蛋就喜欢挖个大坑,用树叶把蛋给掩藏起来。有趣的是母鸡也把蛋产在坑里,借鹅“手”把蛋隐藏。最终,昨天的大鹅没把蛋生下来,我的理解是蛋太大了,生个蛋是很费力的事情。

    我的心应该是坚硬的。不对,当我面对我手机里那些沒有声音的图片时,我的心怎么会变得那么柔软?

    我明显不在状态,我更该关心那些风云的变幻,哪怕是股市的些许动荡对我利益的影响,我怎么可以因为一颗青菜上凝聚的霜花而心生柔软?

    这不像是主旋律,我读过物理,我甚至可以生硬地解释,水汽遇冷凝华,就成了霜,根本用不着风花雪月来描述它们那些细微的形状。

    我为什么还是低下了腰?在清冷的晨,用我貌似“宝贵”的时间,来亲近一颗和我没有多大关联的青菜?当然,还有些更为细碎的野花野草?

    我的心,凭什么柔软?

    也许不止于一颗青菜,午间,邂逅一盆蟹爪兰,摆放在十一楼,和外面广阔的世界隔着层整齐的玻璃窗。

    据说,蟹爪兰开花比往年晚了一些,我拍的是一朵,其实就近是盛开的一片,一时无法计数的那种。

    我还能记得我用手机拍摄它时的情景,单腿跪地不算,还用单肘支撑我的体重,我把脑袋贴近冰冷的瓷砖地面,侧着仰着俯着,换了很多角度,还刻意地关注阳光的方向……

    很出乎我的意料,图片里有我视觉里感受不到的坚硬线条,生生将它们的存在变得有点不真实。

    我想,这多半的阳光的作用。太阳清早升黄昏落,也许,它代表的就是时光,这些坚硬的线条就是时光的痕迹,时光一定是坚硬的物件,不遗余力地提醒着我们它是实体存在。

    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奇怪的是我的心是如何柔软的?

    一株植物的生发?对美的领悟?安静的内心?一朵花的盛开?

    在滚滚红尘中,在俗世洪流里,世界再怎么变花,青菜还在恣意生长,蟹爪兰还在静静开放,外界的种种,并没影响它们分毫。

    一朵花,我最爱的是它的花蕊,那么完美的纤尘不染的模样,不欢喜它真的很难。我想起人类的很多供奉,也包括对佛的供奉,很多就是用花作为供品。

    只是,我们的内心,如何能做到这花蕊的境界?

    看那些花,它们的存在一点也不费力,仿佛,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世界本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看一株植物,喜欢一朵花开,见到它们,我的心,便自然而然地柔软。

    终究,我们想得再多做的再多,也不及一株不言不语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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