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志刚(预计阅读时间3分钟)
第一次开始并坚持跑步,是在2015年。那时候,只是单纯为了一种疗愈。所以,没有任何关于跑步的基础知识,什么跑鞋啊、呼吸啊、姿势啊、快慢节奏变化啊等等之类的,全然没有任何概念。于是,不出意外地经历了一场脚踝的伤痛。
但是,也正是那时漫无目的甚至略显倔强的坚持,慢慢养成了跑步的习惯。尽管,到现在,依旧没有入门专业的知识,但是却无形中将跑步当作了一种半习惯。之所以说是半习惯,因为时不时的还会因为懒惰和事务性实践 时而中断。
坚持最好的一段时间,是开始跑步的那段时间。那时是夏天,于是每天的夜里,大概10点左右,在那个小城市里,有一个带着耳机的人,孤独的跑着。人们都说,跑步是一件孤独的事情。可是,只有真正跑过的人才知道,当迈开双脚只关注自己的呼吸时,才知道所谓的孤独,只是外人看来的而已。
相反,恰恰是那段时间的跑步,反而治愈了我即将陷入的孤独。在自己一步步迈开的双脚,一次次踩踏到地上的时候,仿佛真切的感到了土地与耳边的风,一点点如影随形。
村上春树曾经还专门写了一本关于跑步的书,《当我在跑步时我在想什么》。我最喜欢的张佳伟,也是一个跑步爱好者。从他们偶尔的文字中,都可以捕捉到那些迈开双脚时的惬意与轻松。
单从身体和生理角度上说,当跑步达到三十分钟以上时,身体会分泌一种类多巴胺,正是这种物质会让大脑皮层接收一种愉悦的信号,从而给人一种出汗之后的快感。
但是我想,除了生理的因素以外,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因素,比如那种带着耳机只专注前方和脚下时的纯粹与简单。偶尔遇到对面同样跑步而过的陌生人,微微点头,然后擦肩而过,也是一种未曾相识的快乐。
这种大段时间间断跑步的事情,上次发生还是在2016年迎来生命中最重要的礼物那段时间。也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个襁褓中的婴儿身上。而这次之所以也有如此大的间隔,全然是因为五月这一大段时间的仓皇与惴惴之感。于是,竟然忘记了还可以用跑步来一点点抒怀郁结的心思。
今天,当我换上那件短裤短衣时,居然有一瞬间的伤感,仿佛是有意疏离了情人一般。六月傍晚的天气,略带一丝温热,但是依然没有到炙闷的程度。河边一群群下班乘凉的人,三三两两的坐在木板和石凳上,或带着孩子,或拨弄手机,或摆照自拍,或暗自发呆。初夏,抑或仲夏,就是这样不经意开始的吧。
于是记起了曾经比较中意的一句文艺强调颇浓的话——夏至未至。夏至未至的时刻,似乎总带了一种不经意的落寞,隐藏其间。不过,我在河边慢慢的跑着,耳机里时不时传来公里报时,也会不时的望一望未起波纹的河面,一切都是夏天来临前的安然。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种消遣,有时是酒,浓烈胃肠、牵扯情感。有时是烟,缭绕指间、弥漫不散。有时是一场喧闹的聚会,喧嚣肆意、徒剩狂欢。有时是电子屏幕前的枯坐,手眼并用、时间四溅。有时是一盏茶茗一页书香,桌前流连、消弭时间。或许,也有时是河边、公园里、塑胶道路上慢跑,汗水湿肩、心神悦然。
这个世界,总有一种方式,可以让自己与自己对话;总有一个时刻,是自己与世界独处;总有一个地方,容纳自己可以安静的释放。
以后,还会因为懒惰、因为事务、甚至因为无聊,再次将跑步间隔。但是,就如同一颗种子一样,一旦习惯了跑步这种东西,它就会悄悄地种在你的心间。等到你高兴、或悲伤的时候,自然长出一株花草,然后带着你那颗跳跃、或消沉的心,一起寻找汗水浸透后背的酣畅。
我想,跑步于我,谈不上太过高尚的标签,只不过是一种可以疗愈的药方。时不时拿出来,慰藉一下凌乱的心,调整一下不规则的呼吸,看一下脚下的路,还有路边的风景。如此,而已。如此,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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