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前,外公肠胃上做了一个小手术,从最初的看病确诊到最后的手术住院,个中发生了很多事情,今天我只想先说其中一个点——邻居。
住院期间遇到了他们曾经关系好的邻居,在我出生之前他们就是楼上楼下的老邻居了,几十年的情感肯定是不一样的。虽然近几年,对方孩子因为想就近照顾所以把老邻居接到了市区,如今难得遇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可巧的是俩男主人如今动的还是同一个手术,我外公又是一个天生喜欢滔滔不绝的人,于是拉着对方每天讲个没完,对方老爷爷偏是个好脾气的,微微笑地耐心地听着,缓解了外公不少焦心,对方老婆婆也拉着外婆织毛衣唠嗑,彼此舒缓情绪。我去看望外公的时候,总会跑去他们病房问好然后陪伴聊一会,和他们的感觉还是那么亲切。
在我小学时候,那还是楼上楼下串门的年代,不是这家吃口瓜就是那家给件衣服,而外婆也总是以自己的巧手回报邻居,今天是秘制水果羹、明天是自制酱瓜,难得外公外婆有事不能及时回家,我也会跑去相熟的邻居家蹭个饭做会作业,一点都没有陌生人的隔阂。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小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狗,有一次放学回家,我已经走到了楼下,突然看到迎面走来一只沙皮狗!就是那种没毛的沙皮狗!第一秒我定住了,浑身冷汗齐发,第二秒拿出学校考50米的速度转身回头冲进楼道,谁知那沙皮狗也突然冲进来了!(那时候还没有严格的法规要牵狗绳绑住嘴什么的),我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在极度恐惧下,我一路大声尖叫一路从底楼往六楼跑,突然我听不到后面有喘气的追赶声,我回头一看竟然不见了沙皮狗,然后听到楼下传来呵斥狗狗的声音,原来是老邻居听到我的声音出来拦住了沙皮狗,我于是才敢慢慢下楼站在二楼楼道窗口,看着老邻居对着养狗人噼哩啪啦一顿训教,那时年幼的我只是觉得还好小命保住了,腿软软的等到老邻居回来,慈祥地拍拍我的手带我去吃好吃的,我才擦干了眼泪(是吓的,那时大概还不懂感动~)。
后来慢慢长大了,回外公外婆家少了(当然也没那么怕狗狗了),偶尔遇见老邻居还是会亲切问候,他们和外公外婆串门的习惯一直保持着;再后来,他们被子女接到市区,见面次数更少了,如今难得有机会遇见,说不怀念是假的,和外公外婆一样怀念曾经的单纯美好(感觉自己可能更怀念那时无忧无虑的自己)。
如今,暂且不说新楼房里道道铁门拦住的笑脸,连老房子里大多都是租借的年轻人,老年人自是不喜欢与他们为伍,我们做子女的也时常告诫外公外婆,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敞开着大门,毕竟人群复杂;现在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也不再有楼上楼下串门的笑声;那时,有什么事楼道招呼一声,彼此之间也到处可以照应,如今只怕在楼道里多一点声响就会被人嫌恶;以前一抬头就是笑脸,现在进入眼帘的都是冷漠无表情,我们再也听不到叔叔阿姨早上好爷爷奶奶晚上好的孩童稚嫩的声音。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逢年过节遇到个别几个奇葩亲戚总让我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如今和有爱的老邻居相比更是让我心有戚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那么单纯的邻里关系中,可能电视里友爱的邻里关系只存在于那一方屏幕里。
图片来自日常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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