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说明:本文分段少且段落长,内容全是话家常,如果您惜时如金工作忙,看文求质不求量,敝人诚心提醒您,不要点开:耗费您的时间和流量,若挨隔屏骂,敝人心里着实慌。】
奶奶是个神奇的人。明知道不管是干饭、稀饭还是包子、饺子、粉条汤,只有是在早上,我都不会吃,但是不管是寒假、暑假还是平时偶尔回去的小假期,只要她一端碗儿,一出灶屋,总会隔着那层铁丝网编成的半透明窗户扯着嗓子喊“宝宝,我给你盛碗儿……中中?”声音穿透力之强,足以越过大半个面积还算可观的陈年旧屋子,响度丝毫不减地钻进紧裹被子里乱发遮掩下的我的耳朵,且事发时间总是清晨七点左右,不管是冬天还是秋天。而我,总是忍着性质没来得及分析的梦被打断的不快,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得喊“奶,你莫管我,我不吃,你麻吃。”声音虚弱,且一定带着点儿睡意朦胧的味道,恰如其分得体现我想赖床的意图,被喊醒的毛躁若隐若现,表达我不快的同时又能让我获得不快得以发泄的快感。这时,奶奶走到堂屋门口儿了,大多都是极具魔力地小嘬一口刚出锅的应该是滚烫的稀饭之后,恨恨地说“小狗儿滴,天天早晨不吃饭,握信咧,红薯稀饭镇甜斗不吃。”说罢,像证明话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一样,更大声地嘬口儿稀饭,认真的样子特别可爱,让人好气又好笑。买单一般,我答到“奶,我真不吃。”这次声音不含糊了,不快肯定也没了,反而藏点儿并不是很深的笑意。不过话里的情感和磨完的睡意耳朵不好的奶奶都没听到,继续小嘬,“行,不吃你麻睡,睡醒了又晌午了,又握半前满儿,个信俩子。”我不应声儿了,往日重复了数不清的对话从我脑仁儿里蹦出来“奶,我真不握,你麻吃。”预想中,奶奶会哼一声“不握出怪气了,天天吃点点儿,当个嘛?”而我,这次真不反驳了,就算都是在预想里进行,那我也不反驳了:懒得反驳,不管吃不吃,吃多少,奶奶不都会觉得孙女儿吃得少,吃不饱?
想到这儿,我扒拉扒拉乱搭的头发,翻个身儿,眼睛一闭,睡意不费吹灰之力地灭掉未成形的伤春悲秋感时伤世,也就是俗称的多愁善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强势霸占我整个脑仁儿。在即将步入新梦的前刻,我仿佛听见,院子里有不分昼夜都萦绕耳边的鸡鸣和狗叫、屋子里吃饭间隙爷爷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和他俩不顾及单身狗情绪而每天都会上演的打情骂俏、电视里只有孩子没起床的清晨才会出现的京剧秦腔、瓦搭成的屋顶儿上即兴出没的滴滴答答雨声、屋子后大树怀里勾引的呼呼东南风……
熟悉的不熟悉的、现实的虚构的人在向我招手,周遭声音渐行渐远,思维愈发混沌……“I drive fast,wind in my hair,I push you to the limits…”噢!Lana Del Rey性感的声音又没眼力见儿地混进耳朵里,伸胳膊,摸手机,眯眼睛,按停数月如一日形同虚设,不,设同虚设的八点闹钟,炸毛地揉揉睡炸的毛,用仅剩思维再次告诫自己:起床之后一定得把闹钟删掉!悻悻地想,这下,我终于能毫无波折地睡到传说中的“太阳晒屁股”了吧?继而美美地舔舔嘴唇,翻个身儿,打个哈欠,和兴许已经是另一波儿的人千里万里梦里来相会。
不行,渴,梦估计做不美,得先喝水!于是,暖烘烘的白白的小肥手在枕边桌子上左扑右扑,没眼睛辅佐的情况下,一声“啪”,我惊醒,裸着身子坐起,水肿的眼睛瞪着受了伤的地,“卧槽!刚买的被子又他妈碎了?”一语既出,瞬间意识到悲愤欲绝的气势抵不过呼呼风势,只得气急败坏地重裹被子,调整姿势,寄期望于一觉泯恩仇。慢着?我水还没喝?不喝?不喝岂不是白赔了个杯子?必须得喝!冰冰凉的身子挪啊挪,够着味动力箱子的同时东南风拂身身一缩,再骂一声他妈的!裸身迎着带着妈卖批味儿的东南风,面目狰狞眉头紧皱地吸着得之不易的味动力。
吸罢,算了,穿衣起床吧,区区凡人,能耐全无,怎敢与命中注定的妈卖批相持?风吼雨咆的,去哪儿偷传说中的“太阳晒屁股”?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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