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意象》3-1：你脑中的城市印象，都源自于这五大元素（上）
文/杜豆豆
波士顿夜景
上一节，我们和林奇一起游览了三大城市：波士顿、泽西城、洛杉矶，它们在你的脑海中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当你对照自己生活的城市，你是否也发现了一些类似之处呢？
这一节，我们继续围绕这三大城市，深入理解一下“城市五要素”——道路，边界，区域，节点和标志物，看看这五大要素是如何影响人们的城市意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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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熟悉一下这五大要素的定义：
第一个是道路（paths）：道路是观察者的移动通道，是大部分人的意象主导元素。比如，机动车道、步行道、长途干线、隧道或是铁路线。
第二个是边界（edges）：边界是线性要素，是两部分的分界线，或是连续片区的线形中断。它是参照物，能够组织起一定的区域。比如，海岸、铁路线、开发用地边界、围墙等。
第三个是区域（districts）：区域是二维平面，是城市中等以上的分区，因为具有统一的形态特征，而使得观察者可以辨认出自己是在区域内还是区域外。大多数人通过区域来组织自己的城市意象，但有时也会以道路为主导元素。
第四个是节点（nodes）：节点是人们往来行程中的集中焦点。比如，交通线路中的休息站，道路交汇点，结构转换处等。有些节点甚至会成为一个区域的象征，做为核心向外辐射影响。
第五个是标志物（landmarks）：标志物是点状外部参照物。通常，它是一个定义简单、有突出特征的有形物体，比如建筑、标志、店铺、山峦等。
元素的意向类型，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比如快速路对司机来说是道路，对行人可能是边界。而且，元素类型也都不会孤立存在，区域由节点组成，由边界限定范围，道路在期间穿行，标志物则四处散布。所有元素都有规律地相互穿插重叠，最终形成整体的意向。
接下来，我们逐一来看看它们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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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第一个元素，道路。
如果你是位细心者，一定已经留意到，林奇花了大量的笔墨在道路的描述上。事实上，道路是大多数人认识城市的绝对主导元素。
一个路网设计，需要具备哪些特征，才能算是具有高意象特征的好路网呢？林奇总结了六点：高识别度、连续性、方向性、道路端点、可度量性和指向性。
第一点，可识别度。形成道路的意象特征，首当其冲的是，它是可识别的。也就是说，你走在其中，不会迷路。
那么哪些特征，会让道路具有高识别度呢？
一是道路的戏剧性变化。比如泽西城的霍兰隧道，会让本来平平无奇的公路突然发生变化。
二是特定的道路也会成为重要的意向特征，波士顿的博伊斯顿大街、特里蒙特大街等主干道，贝肯山这样的大型交通环岛，泽西城的佩里塞德岩壁等，都会让人印象深刻。
三是活动的聚集地。比如波士顿华盛顿大街的商业和剧院，洛杉矶百老汇大街的商场。
四是有典型而强烈的空间特征。比如极宽或极窄的道路，都会引人注意。象剑桥街、联邦大道都因为宽阔而著名，而华盛顿街却是因为它的狭窄和拥挤而具备高知名度的。
五是特殊的立面特征。比如沿街建筑或地面纹理，或是大量绿化景观特征。
六是道路所处位置的特殊性。比如，大西洋街界定了仓库和码头区的关系，因为靠近城市中的特色部分，可以作为边界使用。
七是道路本身的可见性。比如高架穿越城市的波士顿中央干道。
八是道路结构功能的重要性。比如马萨诸塞大道与众多道路的交错结构，让它变成了特殊的识别标志。
美国城市道路
第二点，是道路的连续性。最基本的要求是，这条线路是通畅无阻的。另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因素也可以归为连续性。比如，统一的植被、类似的建筑类型等。
第三点，是道路的方向性。一条道路，应当清晰地让人们通过某种沿街特征认出两个方向，而不是靠标识牌来认路。比如功能强度的变化，地形变化，或者是建筑历史年代的变化等。
第四点，是道路的端点，也就是从哪里开始，通到哪里去。端点明确的道路，才不会让人迷失其中。比如，贝肯街能通到一端的州议会。
第五点，是道路的可度量性。人们有了方向和端点，在路上走时，能够明确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离下个目标还有多远。比如，可以用标志物或节点来度量，或者可以通过数街区的方式来实现。
第六点，就是道路的指向性。它和方向性不同的是，侧重的是路线在发生曲折后，是否能够通过什么标志物来重新识别出来。比如，有些波士顿的街道，在路的开端和查尔斯河平行，但有可能在中间发生了转折，人们就不知所向了。这样的情况，最好是在明显转弯处放个标志物，让人们理解路的走向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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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元素，是边界。
边界是除道路以外的线性元素，起参照作用。意象明显的边界，不仅在视觉上占主导地位，形态上也连续不可穿越。
比如，波士顿的查尔斯河就是一个不太完整的边界例子。人们对其河岸、宽阔的开放空间、曲线道路等等，都能非常细致地加以描绘。
但是，这条边界另一端的码头区却并未让人们和查尔斯河联系起来，因为铁路站和建筑物遮挡了看向河面的视野，加上水面自身桥梁和道路的混乱，破坏了连续性。另外，再往西的南部海湾，也让人感觉不到水网的存在，造成了边界不闭合，让市民失去了完整的感受。
有时，当边界过于强大，会让城市显得割裂。比如波士顿的中央干道，就会让城北端显得与其他各区域没什么联系。
有些人可能觉得，高速路可以作为边界。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高速路往往和城市内部的路网联系不大，作为边界时，没法和城市肌理联动。比如，在洛杉矶，人们更喜欢把费加罗街当做中心区的边界，而不是海港高速路。
完整可见边界的例子，我们可以看看芝加哥的沿湖地区。“高楼、公园和私人海滩绵延布满了几乎所有的湖滨地带，大部分湖岸平易近人，可将湖景尽收眼底。”虽然尺度过于巨大和粗犷，但整个沿湖立面让人过目不忘。这就是强烈边界的效果。
芝加哥的沿湖地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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