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唐朝诗人张继唯一流传下来的一首诗,不仅让一生碌碌的诗人自己不朽,也让偏于一隅的古刹寒山寺变成了姑苏的图腾。时至今日,寒山寺的新年钟声,也不再有寂寥与失意的意味,反而承载了更多的期盼与祝福。
来了苏州十几年,一直没有去过寒山寺,甚至很少想要去寒山寺看看。对于这种情况,却从来没有感到过惭愧。毕竟名气日盛的寒山寺,已经成了热门的游览地点,络绎不绝的游人早已破坏了佛门净地的清净,而热热闹闹的场景,也完全没有了张继当年夜泊枫桥的意境。
2021年元旦的跑步,经意或不经意就跑到了张继夜宿过的枫桥,跑到了张继听过了钟声的寒山寺。如此,便不得不到寒山寺里看看了。与名气比起来,寒山寺的规模就小得多了,寄身于京杭运河东侧不大的一块土地,一座佛塔,几间不甚高大的佛堂,便是寒山寺全部的建筑。正门处庄严的佛黄色墙面上,赫然涂着“寒山寺”的字样,这三个字俨然已经成了整座寺庙的门面,川流不息的人们,很少有人不在此驻足,留下到此一游的影迹。
听寒山寺的新年钟声,已经成了苏州的盛大民俗之一,再加上今年取消了午夜时分现场听钟声的仪式,所以元旦当日,到寒山寺礼佛祈福的游客与香客便特别的多。过了游客们排队拍照的正门,便几乎被人群推着走进了寺院。虽然限制了烧香的数量,但寺院里的香火仍然很旺,香火与烛火燃得正旺,冒出了阵阵淡白色的烟,烟气渐渐弥散,把淡淡的檀香气息也弥散到寺庙的角角落落。元旦的天气晴冷,空气正好,阳光也正好,袅袅的烟雾慢慢向上扩散,把阳光也搅得袅袅起来,在地上留下浅浅地、摇摇晃晃的影子。
寒山寺院子里的人太实在多,里面有抱着到此一游目的的客人,也有礼佛敬佛的信徒,更有祈求实现各种心愿的凡人。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兴奋、虔诚、贪婪、真挚…等等人类最本源的情感与追求,在一副副不动神色的面孔背后,赤裸裸的向虚无缥缈处展现了出来,小院落倒有些像真世界了。而眼光向上看去,看蓝天下的屋脊宝塔,却依然还是那么宁静,那些居高临下的佛像菩萨像,便这样不喜不悲的,看着这一院子形形色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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