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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尘翻唱了一首民谣《吾妻》。我昨晚在一个微信群里听到,好像所有人都说不错。
大概觉得亲切吧。“木门渗着香,萝草围满墙”。在洪尘吴侬软语的歌声中,仿佛复原了归有光笔下那座“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的苏州老屋。
老屋前的树,在江南烟雨中,年年生长,而种树的人,却消失在人海。沉甸甸的树叶,是思念的化身。
树,在中国文化中承载了许多意义:时间流逝,人与人之间的情。
白先勇在1999年的《树犹如此》一文中,记叙他和王国祥认识的往事,他在圣芭芭拉的庭园,和王国祥“两人联手抗敌”的历程。后者不幸患病过世。那一字一句都是重,借由满庭的花园更迭,及那棵最高的意大利柏树亡故后,“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字里浓密的爱恋与不舍,几乎满溢。
归有光在《项脊轩志》里轻描淡写,寥寥数笔: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却同样有着厚重的力量。记得在高中时读到这篇明清小品,觉得它明白如话,恋物,写生活的琐碎一点儿也不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或“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似的大主题。
历史是一个熔炉,既有国家大事,也有个人的私密情感,两者都可以直抵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天外边的人啊,依然在我心上,坟前相思长,生死两茫茫”。茫茫,是无可奈何如落花。那,只好在坟前,在树旁,在旧物里,找寻记忆中渺远的她,拼凑出一幅完整的图像。
只是树,依然不管不顾地成长,用它结实的、粗粗的树干映衬人世间的年华老去,悲伤离合。
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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