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三十好几度的夜晚,可地板却冰凉刺骨,躺回沙发又似在锅中煎熬。
幽幽地望着对面楼里忽闪忽闪的灯光,准备放纵自己在地板上痛苦和虚度。明知只有5个小时就天明了,可就不想舒服地躺着入睡。
不是为了赌气,不是因为懒得动,就是感觉这夜晚已经被糟蹋了,就让这一夜这样不完美下去就好。待天亮时,顶着熊猫眼继续疲惫不堪。
可就是这样不明就里地堕落着的时候,居然又睡着了,“失眠”这病也是有原则的,不会随意找上某个人,正常人想失眠,“失眠”未必肯,你努力睁大双眼不肯妥协,可最后终究在忽明忽暗里,上眼皮和下眼皮合为一体了。
睡梦中感觉躺在某种硬物上,有人要砸我的头和脖子,脑袋被什么扯得疼,脖子僵硬得没法扭转。醒来果真如此,外加嗓子哑喉咙疼,嗓子一疼鼻子也干痒,鼻炎和咽炎这对好兄弟结伴来拜访我。我却没好心招待他们。
有点痒有点疼,小蚂蚁沿着呼吸道在爬,拇指把食指邀,发出六分指力欲掐断这一段给蚂蚁做窝去。恰逢此际,一条痛线自脑髓深处发源沿着右额往下往左至鼻翼,这当头非一场深睡不可救。
日光森林刚好有一处草地柔软可亲,又有大地的厚重来承载,闭眼浅寐欲向深处沉沦,忽听来自异世界神兽的喊叫。
神兽刚拆完一个新买的陀螺,蓝色的学习椅下一秒即将恢复出厂状态,两蜘蛛侠在门上攀爬,五颜六色的雪花片扮成各种怪兽严阵以待,《下山》刚跟《不谓侠》大战一场。
飞奔出窗外,越过钢筋混凝土台阶,夺过极速向前的坐骑,小公主载着魔鬼向光亮驶去,荡气回肠、衣袂飘飘中,神思浮出水面,海上明月正东升。
黄连成双入水,勺桨一摇一荡,澄澈化为混沌,咕噜咕噜,尽一湖褐浊。苦涩辛咸赶不尽蚁挠之疼痒,烈烈秋阳稍少了点灼,热浪赶趟儿一波又一波,热情地告别八月。
九月未至,前奏已响,方阵队的澎湃昭示下一个年代的激战,下一个年代到来之前我定早已活成了一棵树,与地相连,与日月为伴。也或许我还是不甘寂寞,变成一只聒噪的蟋蟀,在夏日里不知疲倦地歌唱,唱完一季沉寂一季,唱完一季沉寂一季。
兰草呀兰草,你说你耐热耐旱,那为什么要灰白了你的鲜嫩?
愚蛛呀愚蛛,蚊虫不爱此地,你的网结得再大又能网住谁?
塘边有梅,称之杨梅塘,燃梅枝,砸锅盆,钢铁未就,青山已逝。
一个烧糊涂的小女孩,躺在床上,隔着蚊帐望向窗外,硬说树上有蝴蝶,说蝴蝶的家就在远处的青山。昔日的不重要的情景偏偏就记住了,还很深刻。
突然又想起了很多年前家里用过的电话号码:6592770。我有点相信我们经历过的事其实都在脑海里,只是需要某些机缘去唤醒去重启。
这世界,已随我眩晕整日,小病小痒,偏也会要死要活。
得失、无常、郁结、喜悦,无病也呻吟,有病也呻吟,呻吟予这夜下的黑,无损世之安稳。这夜色里,还是这一碗白米汤药好,喝完,耳顺心暖。
神兽看完这集“呆呆我的世界”,我再来听一首不谓侠:
衣襟上
别好了晚霞
余晖送我牵匹老马
正路过 烟村里人家
恰似当年故里正飞花醉过风
喝过茶
寻常巷口
寻个酒家在座皆算老友
碗底便是天涯
天涯处 无处不为家
蓬门自我也像广厦论意气
不计多或寡
占三分便敢自称为侠
刀可捉 拳也耍
偶尔闲来问个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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