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绞痛了一天,奈薇躺在床上任由身子卷缩成胎儿的姿态,才能让那疼痛得以缓解。翌日,下体流出的液体映红了床单,那抹血像岩浆般粘稠而滚烫。她端坐在床沿上,思忖着自己会不会得了绝症或被因西伤了内脏。
死亡莅临的想法让她不寒而栗,直到二夫人进屋瞅见了这一幕。她嗤笑她的傻气,说她来了月事还不自知,真是个可怜又没有娘的孩子。
接下来的两日,二夫人时常来看她,让仆人给她熬汤,好帮她调好身子。她做这一切都是有所欲求的。她提起了上次那场家宴上的少年,说那少年对她挺是走心,已将此事回禀了他身为北盟大将军的父亲。大将军近日便会前来谒见帕尔加,向他提亲。
二夫人脸上难得有了笑意。她说她们得慎重对待,毕竟作为新婚聘礼之一,大将军会动用两支军队护送酋长平安归来。除此以外他们还会派兵北上,阻断齐雅人的追击。
谒见厅内,长桌的一头坐着以帕尔加为首的尤金人,另一头则是北盟军的人。北盟大将军身形高大、体格魁梧,这让坐在他身旁的儿子显得更为瘦弱。
当奈薇稍稍打扮出现在宴会上时大将军倏得站了起来,碰倒了椅子。他没料到他未来的儿媳小小年纪会如此惊艳,于是用一种她从未领教过的无耻走向她,拉起了她的手。这无理的举动激怒了帕尔加,在他准备起身时一旁的大臣急忙拦住了他,并用客套而坚决的语气劝回了那位将军。
大将军扫兴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带着北盟军的人大快朵颐。酒水像白开水般被他们灌下了肚,肉汁四下飞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一口长年被烟熏黑的牙齿,当肉在嘴里咀嚼时,肉油则从牙缝间溢了出来,流了满嘴。他们就那样狼吞虎咽,根本不在乎尤金人眼中努力克制的厌恶。
奈薇的目光不经意间撞上了那个可能是她未来丈夫的少年,他在那群北盟军的人里静默的坐着,仿佛与自己的同伴有着一堵无形的墙。当这群家伙终于酒足饭饱以后,大将军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的提议与对策。他说酋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不出两日便能回到尤金境内。
眼见天色已晚,帕尔加让奈薇先回去,并让大臣将服务的女奴清一色的全部换成了男人。回房的途中,一匹马慢悠悠地走向了奈薇。当它走近,马背上跳下来一名少年——正是北盟大将军的儿子。他在见到奈薇后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腼腆,但那腼腆更多的是源于他接下来说得那句话。
“我为家父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他从小在靠近北岛的村庄长大,所以难免粗糙。如果他冒犯了你还请见谅。”说完,他跳上马背,不给奈薇回答的时间便策马消失在了暮色中。
回到房间时屋子里静悄悄的,两名女奴都不知去向。蓦然,大门在奈薇身后关上了。因西站在门后那处阴暗的角落里,如死神般绷着脸。思绪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攥向了里屋。
“放开我,你做什么?”
她挥着双臂打他,这让他更加粗暴,用力将她撞到了床上。那撞击力大得她髋骨像散了架。房间里弥漫着酒精与少女特有的气息。月光从小窗外斜了进来,将两人间那片黑暗的空间照出了一道飘渺的光。那光像道界限,像条冥河,他就那样巍然不动的站在光的那头,好似一旦跨过它他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突然,他笑了,笑容阴冷而诡异,让她毛骨悚然。恐惧像病毒般蔓延到了奈薇每根骨头的缝隙里,血液升了上去,她的喉咙出现了一道甜腻的血腥味。
“到处勾引男人是你的强项吧?瞧瞧帕尔加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现在又多了个乌列。”他的声音不带情绪,却冷得让她打了个寒噤。他步步逼近,而她如猫儿般弯起了腿,身子向后缩去。当他跨过那道光,背光的身影变得更加颀长,像柄镰刀劈到了她的身上。
“我的乖妹妹,你都做了些什么呀?”
他身后的那扇门被他反锁了,奈薇不得不遏制住惊悚带给自己的慌乱,努力判断着自己可能逃脱的机率。突然,他脱起了外套,这一举动彻底扰乱了她的心绪。
“你干什么,因西?”
他没有停下动作,继续脱着衣服,满脸的势在必得。“在你嫁给乌列前让我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我是你妹妹。”
“你也是帕尔加的妹妹,跟他共处一室这么几年别告诉我他没碰过你。”
这话简直就是禽兽说出来的,奈薇霎时失去了理智,抓过床上的枕头向他砸去。枕头被他的胳膊一档掉到了地上。他冲了过去,一把拧住她的脖子,将她顺势压到了床上。脑袋在缺氧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本能的用牙去咬他。一记拳头揍了过来,她的视线瞬间陷入了一片昏暗。
他骑到她的身上,力气大了她好几倍,而那整个身体的体重让她动弹不得,更别提反抗了。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膨胀,而他肆无忌惮的拳头不停的落向她。她恨自己的无力,灵魂轻飘飘地脱离了身体,嘴里的声音则变得含糊不清。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反抗还是在哀求,对生的渴望战胜了一切。
“因西,求你别这样,因西⋯⋯”
衣服被层层的拔了去,他像发情的海狮般压向她,快要将她碾碎。如果手里有把刀该多好,哪怕不能杀了他至少可以杀了自己。
“因西,求你……因西……”
她能感觉到一种陌生而野蛮的力量准备撕碎她,可她连把双手从他的掌控中脱离的力气都没有。她希望自己可以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如肉摊上的一坨肉,任他摆布。突然,门被人撞开了。
“你这个孽子!”
二夫人冲了进来,一把揪住了儿子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拖到了地上。她像只母虎般咆哮着,用手打他,用脚踹他。后面两个小女奴则全程跪到地面,埋着头,颤抖着。因西疼得哇哇大叫,两名卫兵也跟了进来,抓住他把他带了出去。
二夫人的脸扭曲着,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愤怒。当房间内只剩下她跟奈薇时,她总算找回了一些理智。她看向那张满是褶皱的床,眼睛扫视着所有可能称之为线索的细节。当她确定她那混账儿子还没有得逞时,开口道,“别让帕尔加知道,现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他的判断。”她捏着鼻梁,捋着自己的思路,“我会处置因西,保证他以后都不敢再对你做出这等事来。”她拉过一条毯子盖到她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儿子的罪状一笔勾销,“北盟军是我们此刻最需要的盟友,乌列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两天后就能见到你们的父亲。”
最后,她让女奴进来给她疗伤,让她在伤势没好之前去神庙静养一段时日。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对她说句对不起,在她看来因西纵使再错也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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