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猎人体器官者

作者: 木琵琶 | 来源:发表于2018-09-01 21:11 被阅读48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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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者:木琵琶


黑色星期五,晚上。

天黑的时候,云也黑了。月亮虽然亮着,可我不认为它是因为光明而亮。

它的光,只是一种假象。让人误以为夜很安全的假象。事实上,我正是借助它的光,完成我的工作。

不过,我头顶上高光头灯才是主角。它的光芒似从白昼采下来的,能将人体的血管,骨骼,照得清清楚楚。

这样清楚的情况下,我才不会出现致命失误,或者伤害我要的器官。

是的,我可能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因为我的职业是把活人躯体上健康新鲜的器官取下来,再秘密卖给一些医疗机构,或者急需它们的有钱人。你可以叫我,盗猎者,或者器官盗猎者。

这个名字,并不是我自己给自己取得。它是我的前辈,前前辈留下的。

其实,我已经很久不做这行了。因为我有了妻子和女儿。是的,你能想象到,一个可爱的女人为你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后,你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变得畏畏缩缩,变得贪生怕死。

我的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她单纯可爱,美好善良。

她并不知道,也从不知道我是一个恶人。她甚至以为,我是一个好人。她以为我是好人的标准,仅仅在于,我在她坐公交的时候,为她让了一个座。

她对着我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温糯的对我笑,纯良无害的模样。她笑起来的时候,天空飘落的黑色的雪,都变成了雪白。她穿着一件柔软的毛衣,朝我奔过来,用她滚烫的体温,捂热了我石头做的心。

我的女儿,她是一个天使。她有我妻子一样爱笑的眼睛。粉红扑扑的脸蛋,嘟着小嘴,软糯的喊我,爸爸。一蹦一跳的钻进我的怀里,贴着我的胸口喊,爸爸,爸爸。

可是现在,她病倒了。医生为她插上了许多管子,她小小的身体上满是针眼。她大大的眼睛,透出痛苦。用微弱的声音哀求着喊我,爸爸,爸爸……

我的妻子立在窗旁。女儿的病,熬干了她原本丰腴的身体,她枯瘦得像一根草一样,飘在窗口。她捂着嘴,转过头去,无数鲜红的泪滴落在她的脚下。

而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一种想法。为我的女儿找一个肾,救活她!

一个月前,妻子的弟弟林新,和我女儿的肾是配型成功。然而,即使我和妻子跪在丈母娘家苦苦哀求。她们却仍然叹气得摇头,“我们不能犯这个险!新儿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啊!”

“再说了!一个男人没了肾,以后……以后……”

妻子的老父母颤颤巍巍的握住我和妻子的手,“听老人一句劝吧!放弃治疗,你们还年轻,从新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吧!”

一想到她们说的这些话,我就想杀了她们。我的女儿,我的天使,她们不愿意救她,还让我们让女儿去死。这样的人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可偏偏那个适合女儿的肾,却长在妻子弟弟的身体里。如果是我的肾可以,我一定立刻举起刀,划破我的肚皮,扯下我的肠肚,微笑着任由他人割下,取走。

老天爷,惯会这样玩弄人。它是瞎子,它是聋子,它看不见我的女儿是那么的可爱,它却让她痛苦,让她面临死亡。

现在,我的女儿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再也等不及,等不及医院所谓的捐献配型。

别忘了,我曾经的职业。我太清楚,捐献配型,只是一颗泡沫。

我抚摸着女儿枯黄细软的长发,下了决心。我要为女儿,取回来一个肾,救命的肾。

我正想给妻子的弟弟打电话,妻子弟弟电话就打进来了。好巧,来得正好。

“喂,林新啊。”

“是,姐夫。妞妞怎么样了?”

我冷笑一声,能怎样?你不肯捐肾,你想让她死,她还能活吗?不过,我有了决定,我不能撕破脸说话,我哀伤的说:“已经陷入昏迷了……”

妻子弟弟也一声长长的叹息:“姐夫……我……想来医院看看妞妞。”

“好,我和你姐走不开。你帮我,先到我家,替我取点你姐姐换洗衣物来。钥匙在门口花盆底下。”我平淡的说着。脑子里已经构想到了,如何成功取走他身体里的肾。

“好,我马上开车去。”

“嗯,注意安全。”千万注意安全,我要保证自己万无一失的取回肾。

挂断电话,我拥抱了妻子。抚摸她瘦弱的肩,不知道自己要先对她说对不起,还是恭喜。我想还是等我取了肾以后,再对她说,亲爱的,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现在,为了计划成功。我必须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我的妻子爱妞妞,但也爱她的家人。所以,以防万一。我选择了沉默,我对她说:“老婆,我回家替你取点衣服回来。”

我的妻子见我一脸疲惫透顶。她知道我爱女儿,爱到骨子里。她强撑着立起她垮塌的瘦弱肩膀,露出一抹让我安心的笑意,“去吧。顺便好好洗个澡,休息会再来。”

“这里有我。你放心。”

我点头示意回答,深深凝望了女儿戴着呼吸器,惨白的脸。快步出了医院。

车子停在楼下,我深呼吸一口气,回想曾经取走他人器官的程序。我得先去我的秘密基地拿回我的皮箱,那里面有我所需一切物品。

很快,我到了我的秘密基地,一片鱼龙混杂的出租屋。昏暗的房子里,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冰箱立在角落里。打开冰箱,有一只小皮箱。小皮箱里有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几把钳子,手套,注射器和麻醉剂,一个盛着马他林溶液的玻璃容器和许多冰。这是我的特制皮箱,不仅放着我的工具,它还能把人体的任何一个器官,保存三天。

我已经许久没有再启用它了。我的老伙计。我曾因为妻子女儿放弃做一个恶魔,因为我以为上天将最美的天使赐予我,我应该回馈它,做一个好人。事实证明,上天只是捉弄我,拿我的心肝宝贝女儿捉弄我。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死,我也不会让老天的阴谋得逞。

提上箱子,我关掉手机。接下来的事,容不得任何打扰。我快速的开着车回到了熟悉的家。我敲门,咚咚咚的声音是催命的符。妻子弟弟在屋里隔着门喊:“谁?”

我声音沙哑,佯装疲惫的回:“是我!你姐夫。”

妻子弟弟提拉着拖鞋,发出沙沙的声音,靠近门,“哦,姐夫回来了。”门应声而开。我捏紧小皮箱,进屋,趁他不注意反锁了门,“你姐姐非要我回来洗漱一下,休息会儿。”

妻子弟弟并没有看见我锁门,他早早的转身去了厨房,给我端了一杯水,“姐夫,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你需要休息。”

“对了,刚刚我和姐姐打电话时,姐姐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但你的手机却关机了。”

我接过水,确实觉得舌干口燥,咕咚喝下几口。“哦?是吗,可能手机没电了。她有说什么好消息吗?”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医院有了肾源。因为这个念头,我打开了手机,等待最后一丝希望。妻子的弟弟却微笑着说:“等你到了医院就知道了。”我的心冷了,我知道,如果是肾源,妻子绝不会这样。好吧,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我不得不,亲手拿下妻子弟弟的肾,救我的女儿活。

我重新提起皮箱,“等妞妞好了,我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甚至可能是去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休息。”我深沉望一眼漆黑的皮箱,我知道,这样的方式取走妻子弟弟的肾。不像曾经经过设计,经过处理一样。能够伪装,能够逃离。能够不被人发现我的身份,暴露自己。可是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女儿,她已经等不及了。

妻子弟弟欲言又止,“妞妞的病……姐夫,也许真的会有奇迹吧。”他的眼神透出隐痛,让我恶心。

我岔开话题问他:“你姐姐的衣服要收拾好了吗?”

他立刻拍了拍脑袋,“嗯,已经快好了。还好是夏天,我给姐姐多带了几套舒适的居家服。方便她照顾妞妞。”说话间,他走向卧室,蹲在地上,翻了一下行李箱,确认自己带的衣物。

这是个好机会,我快步走他身后,从口袋里掏出麻醉针,就要往他脖子后面扎!

一针下去,他就会快速昏迷。我就可以用皮箱里锋利的手术刀,破开他的肚皮,取出救活我女儿的肾。

我的针头越来越近,离他的脖子只有几寸了。突然,他回过头,“姐夫,啊!……”他原本要回头对我说什么。却在回头时看见我手里的针头,针头本来是对准他的后脖子,现在因为他的回头,却对准了他的喉咙。

我心里已惊,大脑却很清醒。手颤抖得想逃离,想丢弃手里的针管,而脑子却驱使它只偏了偏,扎入了妻子弟弟的肩膀。

妻子弟弟另叫一声后,猛地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退了几步,眼见他把注射到一半呢麻醉剂拔了,用一种惊慌的声音大喊:“姐夫,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只麻醉剂被他狠狠摔到瓷砖地板上,发出破碎的呻吟。

我深呼吸,冷静的回他:“我劝你不要挣扎,你已经打了半针强制麻醉剂。很快你就会力气,如果你乖乖把这针打下去。你能少痛苦一些!”我的手里,又捏着一针新的麻醉剂。朝着妻子弟弟走过去。

妻子弟弟奋力的甩头,想要保持清醒。大喊:“你疯了吗!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要杀死我?”他似不可置信。

这个蠢货!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真是愚蠢的可笑。他甚至以为我同他一样愚蠢!杀他,有什么用?我只是要他的肾,救我女儿的命。倘若,他当初肯自己乖乖给我女儿,我又何必如此。

一切,都是他逼我的!我快步走向他。麻醉剂开始有效果了,他踉跄着东爬西闪。却跪倒在地板上!靠着床头柜,努力瞪大眼睛看着我,恐惧的颤抖,“你别过来!王八蛋!你别过来啊!你杀了我有什么用?你难道就不怕我姐姐知道吗?”我一步步近了,冷着声音说:“我会轻点!”

又是一针,快速扎在他裸露的手臂上。我闭眼,平复心情,准备取肾!

突然,他用尽全力,抓住床头插着干花的花瓶瓶朝我头部砸来。砰的一声,我的头上就开了花。鲜血顺着眉毛,顺着眼睛,说着脸颊滚滚而下。他奋力得向前一寸一寸爬着。

可我手上的这一针麻醉也已经推完了。我淡定的看他挪动身体。地板上,我流下的鲜血,被他拖花一片。

“别费劲了。”我从衣柜里扯出一条干净毛巾,上面有妻子惯用的洗衣液味道。我拿它擦拭干净额头的血,打开我的皮箱,拿出无菌手套,手术刀,准备划开他的皮肤,取出救命的肾。

妻子弟弟现在仍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他嘴里骂着难听至极的话。我丝毫不理会,准备就绪。我的刀离他的皮肤只有一寸。

这时,他才认命的问我:“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我没有给妞妞捐肾?”

我本来不想说话。这样的时候,不适合聊原因,也不适合聊家人。我只是回他:“你不一定会死。”只是不一定。毕竟,我条件有限,不能保证没有细菌感染他,或者,他能活着等来救护车。我可没有时间准备,一浴缸冰。

我深呼吸两次,就要下刀。心里默默念,妞妞,等着爸爸。很快,你就能好了。妻子弟弟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准确来说,因为麻醉的原因,他只轻轻挨上我的手,他望着我,近乎祈求:“其实,我本来今天是去医院准备给妞妞捐肾的。”

他虚弱极了,声音断续:“你回来之前,我已经跟姐姐说好了。”

“我要……捐一个肾……给妞妞。现在,你就算要杀我,也让我……先救妞妞吧!”说完这句话,妻子的弟弟就彻底昏睡过去了。我知道,麻醉剂效果很好。

我的手术刀明明离他的肚皮,只有一寸了。我坚定的心,原本不该动摇。我不相信他,这个时刻,他一定是为了活,才这么说。如果是真的要救妞妞,为什么早不说!

刀向下一点,他的皮肤破开一寸。绽放出水珠般细密的鲜红花朵。一旁的手机发出巨响,打断了我。该死的人,这个时候来电话!

熟悉铃声提醒着我,这是妻子的专属铃声。我犹豫几秒,还是先接了电话,“喂。”

妻子的声音兴奋,激动,又着急,慌忙,“喂,老公!”

“听着,我弟弟他,他要来医院给妞妞捐肾了!我本来想等你来了告诉你!但是现在,妞妞她……医生说,要你尽快带林新过来!老公,你和林新到哪了?”

我怔在原地,侧眼看倒在地上的妻子弟弟,艰难的维持正常声音回:“快了!我们马上到了。”

妻子激动极了,克制心情回我:“注意安全,我们等你们!”

挂断电话后,我做好了新的决定。我把妻子弟弟背到车里。行驶过一座大桥时,我下车将黑色小皮箱扔进了桥下的大江里。里面除了干净的,未用过的医疗器械,并没有其他。我仿佛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载着昏迷的妻子弟弟。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不过,我的曾经无人知道。我现在应该好好想想用什么借口掩饰,这次的行为。故意伤害未遂,这个罪名不大。比起我想做的来说,这个是最好的。我打算直接承认,暴露自己想报复伤害妻子弟弟。这没什么,这点代价换女儿的平安。值得!

到了医院门口,太阳从厚重的乌云里钻出来。我看见遥远的天边亮着一颗星星。白天的星星,这是极难得见到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打算叫来医生为妻子弟弟做唤醒。那么,等待我的,也将是警察了吧。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欲要喊人时,我突然听见,楼上传来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妞妞!……”

“啊!老天爷啊!不……妞妞!不要!……”

我再顾不得一切,慌忙奔上楼去,在楼梯口时,又被一口破口袋套住,绊倒在地。等我爬起来,踉跄跑回病房时,看到瘦弱的妻子,颤抖着身体伏在病床上,大声哭泣。一旁的医生护士劝她说:“家属请节哀!”

妻子抬头看见我来了,上前拉扯我狂喊:“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不早一点!妞妞……妞妞她最后还在喊你,爸爸……爸爸……”

我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跑到妞妞的身体旁,搂住她尚还温热的尸体,对她喃喃说道:“妞妞,爸爸来了。爸爸来救你了!你醒醒,快起来看爸爸一眼啊!”

一个医生上前,沉重悲痛的说:“病人家属请节哀!”

“这孩子,是我行医这么多年见过最好的孩子。最后一次抢救她的时候,她拔开氧气罩,对我和她妈妈说,妈妈,请你告诉爸爸,妞妞要走了。爸爸常说,我是他的小天使。妈妈,你替妞妞告诉爸爸,我真的就是上帝派给他的天使,现在,我要回去了。”

“妈妈,你让爸爸别伤心。你跟他说,妞妞在天上,他一抬头就看得见的地方。爸爸以前说,人死了。就会变成一颗星星。妞妞最喜欢星星了,以后,一定要去做,天上最亮的那颗。爸爸一抬头,就能看见我了。”

病房里,护士朝着妻子递卫生纸。妻子伏在我的身旁,哭到抽蓄不止。我冷眼看她,哭什么哭,妞妞又没死。我在心里说。

妞妞就像睡着一样。安安静静的,乖乖的睡觉。这里的人,都太吵,妞妞不喜欢。我试图抱起妞妞,我要带她回家。回家舒服了,她就会醒了。她就会抱着我头,一声一声甜甜的喊:“爸爸,爸爸,爸爸……”

几个医生,护士,上前来阻止我。连妻子也停止了哭泣,不解的看着我。我不想说话,不想和他们说话。一位医生却突然递给我一堆纸,纸上写着自愿捐献器官说明书。

我跳起来,暴怒得一拳打在医生的脸上,“王八蛋!是你弄死我女儿,想拿走她的器官!一定是你!”

几个医生架着我,摁住我的身体,大声喊:“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是妞妞最后的决定!”

我不信的望向妻子,妻子竟然流泪地点头,拉住我的手,哽咽的说:“我也没想到,妞妞最后,她最后,对我们说,妈妈,医生叔叔,妞妞活不成了。可爸爸以前说过,会有好心人捐肾救妞妞。他从来都没放弃。妞妞希望,自己能救其他可以活的病人。”

“所以,把我的器官,捐给那些需要的人吧!不要让他们,再失望了。”

“她们的爸爸,会哭的……”

我跪倒在地,想象妞妞生命的最后,说出的这些话。我的一生,满是罪恶。可我的女儿,她是决计任何错也没有的。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承受,这么多……这么多的痛苦……

可我绝不同意,她们再把我的妞妞破开肚皮,摘下她的心脏,她的眼睛,她的一切!哪怕是头发!

我宁愿,她们来拿走我的眼睛!我的心脏!我的肾!

我用尽力气挣脱她们的手,把她们递给我的妞妞的捐献器官资料,撕得粉碎!塞进嘴里,撒向天花板,“我绝不让你们拿走我女儿的一根头发!”

“你们休想!我的女儿要完完整整的!她活着时候受了那么多痛苦!她死了!你们凭什么还拿刀子划她的肉!凭什么!”

我疯了一般跳着脚,扑去妞妞的身体。紧紧的护住她!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是一个医生拿着针筒。

医生对着妻子说:“别担心。这只是镇定剂。”

妻子哭着上来握住我的手,“老公,妞妞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妞妞……的心脏,妞妞的眼睛,还可以活在别人身上。就像是妞妞,还活着一样。”

“老公,这一次,让我来做决定吧。这也是……妞妞的决定啊!”

我沉重的闭上眼,妞妞的小手变得冰凉。我滚烫的大手,再也捂不热,她粉嫩的小手了。

我看着妻子哭泣伪善的嘴脸,厌恶至极。这个恶毒的女人,最后竟然要把我的妞妞,我的女儿,把她的一切器官摘下,让她成为一个空洞的尸体。让我的女儿,我的妞妞,受尽痛苦,不得完整。

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个伪善的女人,我的恨也无法阻止,她在医生递去的一沓纸上签上名字。

我眼皮沉重,最后一眼看向妞妞,她的脸上挂着笑容,笑着笑着,又哭泣着求我,不要让这些恶人摘去她的器官,她一遍遍哭喊,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那些魔鬼,替她盖上白布,推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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