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感受到了严重的死亡威胁。
这还得从这周末跟朋友外出说起。
(一)
阿木、阿兰和阿莲前几年一块考进了老家某个事业单位。
年龄相近、学习经历相似又都是刚出校门的三人立刻玩到一块,成为了好朋友。
但没几年,三人分别考去了其他单位,在自己的岗位上继续挥洒青春的汗水。
可贵的是,工作的分开并没有让他们减少联系,反而因为距离的产生促使他们更加密集的联系。
8月的太阳虽然毒辣的可怕,但多亏了台风天气,这个周六倒是微风熏熏。三人无所事事的沿着内湖线逛了一下,转身走进了一家饰品店。
饰品店里没人,但空调开得很足。
阿木缩了缩脖子,有点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凉意。
跨过一个货架,一个满脸笑容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了过来,看起来像是饰品店的老板了。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讪讪的笑了笑,搭话自己是店主,姓钱。
路过门口的货架时,钱老板突然指着街对面,紧张兮兮的开口;“看见对面那栋楼了吗?”
“哪个?”阿兰几人好奇的伸出头朝对面望去。店主与顾客之间的尴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缓解了不少。
“就那栋,我们店的斜对面的那栋欧式风格的楼,”钱老板耐心的指引着,又小声开口,“看见了吗?二楼平台还站着人。”
阿木眯了眯眼,看清楚了对面的那栋楼。
那栋房子大概是仿照欧式风格建设的,约莫三层,外墙整体呈现灰黑色,房顶有个尖尖的设计。二楼阳台那里确实站着一个黑色衣服的人。
对面几栋楼中就只有那栋欧式风格的房子有个平台,应该不会看错。
“不要看太久,”钱老板又开口,“那个小伙子手里拿着枪,随时准备射击我这边的。”
“啊?”三人惊讶的大叫起来,阿木又使劲看了看,那个黑衣人确实动作有点怪异。
“真的吗?”她碰了碰视力最好的阿兰,阿兰点了点头。
三人有点胆怯的把脸转回货架,阿莲小声开口;“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啊?”
钱老板假装在整理货架的东西,压低了声音,表情颓丧:“我们家做的生意跟对面那家是竞争对手。近几年我这个店铺生意特别好,他们大概是眼红,就派这小伙子天天站对面给我施加压力,我这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他也不敢随意开吧?”阿兰小心翼翼的飘去一个怀疑的眼神。
“我一开始也这样认为,结果前几个月,我在门口走动的时候,他就朝我脚下开枪了,吓得我。”
“啊?”三人再次惊呼,不敢相信居然真的会发生。
“老板,你有没有报警?由警察来处理他们。”阿莲情绪很是激动。
“报了,我都不知道报几遍了。从他一开始架枪的时候我就报了。但问题是警察一去对面,就发现那是个玩具枪,只得训斥几句,没有其他手段。”老板不断地摇头。
“那开枪的那一次呢?总归有证据了吧。”
“这才是最玄乎的地方。”钱老板吞了吞口水,似乎有点难以开口,“我明明看到枪子儿打到地毯的情景,也闻到一股浓厚的硝酸盐味儿。但奇了怪了,警察来看的时候,居然没有检测到任何关于硝烟的成分,也找不到任何子弹头儿。”老板快速的瞟了瞟对面一样,“唯一可以证明的是,那个毛毯被打到的地方有个小洞。”
阿木睁大了眼,内心不断打鼓,十分震惊。
(二)
“我们走了吧,也不知道这老板讲的是真是假,”阿兰换为方言小声嘀咕。
三人迅速交换了下眼神,一致赞同这个想法。
阿木清了清喉咙,“老板,听你这么讲,确实挺玄乎的,我们,额,我们要先走了.....”说着便往门口走。
“等一下,”钱老板话音还没落下,突然“砰”的一声,阿木感受到脚下有股热浪朝自己脸上袭来,本能的抖了抖脚,闪回店内。
她是走在最前头的。阿兰和阿莲也跟在后面惊叫着跑回店内。
“阿木,没事吧?”
“小姑娘,没事吧?”
阿木有点被吓到,久久开不了口,努力深呼吸了几下,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脚,“好像没事,没打中我。”
“这乍一回事啊,”阿兰大叫起来。
“我正要说这事呢,”老板额头也渗出了汗,“近期几个来店里的客人要走时都被这莫名其妙的枪击吓到了,我正想叫你们等一等呢。”
“啊,这这这....那我们怎么离开呀”,三人面色难看,心里暗暗叫苦。
“等啊,我打电话给民警,他们一过来你们就可以走了”,老板熟练的接话。
“老板,这怎么行啊,有这情况,你还开店,那不是叫顾客都受到威胁嘛。”阿莲气急败坏。
“我....我之前是想关一阵子店,但......”老板面色涨红。
“但什么?”阿兰很是不耐烦。
“我忍不下这口气。”老板恨恨的提高声音。
三人被老板突如其来的高音吓到,面面相觑。
“那现在能打电话吗,我们想回家了”,阿木抿了抿嘴,开口。
“我来打。”老板也冷静了下来,往座机走去。
“怎么那么背,进了这家店。”阿莲拉紧其他两人的手,抱怨道。
“之前也没听说啊,这么久我真的从没听过这个新闻。”阿兰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我来问问我老妈”。
阿木踱步到门口,望向对面。
现在已经是正午,太阳很大,她再次眯眼看见那个黑衣男子仍旧站在二楼,姿势怪异。
更奇怪的是,街上好似没什么人,对面那些挂着小食店的店面看起来也是空的。
整条街好似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人,空荡荡,寂静的叫人有点害怕。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中元节。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民警过来,阿木心情有点烦躁。
她看了看小伙伴,她们现在都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担忧。
“你家人说什么了吗?”
“没人回我信息啊,打电话也没人接。”阿兰暴躁不已。
阿木随手拿了只签字笔,毫无意识的重复着脱去笔盖又盖上的动作。她瞄了眼不远处的饰品店老板,低声用方言开口“我觉得不大对劲,这么等着不是办法,还是得出去看看。”
“但对面那人可能又开枪啊。”阿莲紧皱眉头。
“我不管了,我觉得不大可能打到我,最多就威胁我。我去对面看看什么情况,你们先在这里。”
“啊,要分开吗?”阿兰很是担忧。
“对啊,要分开吗?”阿莲附言。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们先在这里,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能给我支援,行不?”阿木冷静的开口,“就这样定了吧。”
(三)
“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阿木突然大叫起来,飞快的朝外跑去。
“嘿,小姑娘......”钱老板的语音越来越淡,阿木一口气跑到对街,并没有受到枪击。
她快速的跑到那栋欧式建筑门前,看见一楼坐着几个人在饮茶。
有个姑娘抬头看见阿木,走了出来,“有什么事吗?”
这姑娘长得好生漂亮,阿木都有点惊呆了。她迅速地朝二楼望去,并没有看见那个黑衣人。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二楼是有个黑衣人在玩耍吗?”
“黑衣人?”姑娘有点惊讶,顺着阿木的眼神望向二楼,“没有啊,这里就我和我父母在经营,没有什么黑衣人呀”。
阿木内心响起一阵警铃声。
正午的温度很高,但她此刻却开始冷汗涔涔。
“要进来坐坐吗?天也热,你可以顺便看看饰品。我们家在这条街卖饰品的。”姑娘脸上堆起职业笑容。
“那,”阿木感觉自己舌头有点打结,“那对面那家饰品店你认识吗?”
“对面那家?就那姓钱的那家?哼。”姑娘脸色骤变,“那男的有毛病的,你们最好不要跟他接触太多。”
“啥意思?”
“之前我们在这边开饰品店开的好好地,他就某一天突然发疯说我们抢了他的生意,要跟我们对决啥的,民警都过来调解过好几次了。每次都能找到不同理由来打扰我们,真受不了。”
阿木觉得自己更冷了。
“那楼上你们有住人吗?”阿木不死心的开口。
“目前没有呀。这个房子我们也是去年才跟房东租的,二楼主要是用于平常居住。我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住过别人。”
阿木嗓子眼一阵阵发紧。
她觉得这个姑娘的亲和中透着一股冷漠,那些话语和表情好似都经历过训练,一分不差的卡在时间点呈现出来的。
她伸头看了看饰品店中坐着的两个背影,好像静止了一样。
“糟糕”,阿木瞳孔放大,想起自己的两个好友还在钱老板的店里,突然有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圈套一样的感觉。
她立马往回跑,但还没喊出口,就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四)
“嘣”的一声巨响把阿木惊醒。
她定睛一看,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风扇‘嘎吱嘎吱’的响着,外头传来机器狠命砸裂水泥地的声音。
阿木赶紧起身检查自己手脚有没有受伤。又跑去镜子前照了照。
镜子里的那个人仍旧是她所认识的人。
“原来是梦”,阿木长舒一口气,“这梦也太可怕了吧,完全是把我往死里整啊,太吓人了”。
她看了看手机,才早晨6点半,还可以眯一会儿再去上班。
手机突然“嘀嘀”响起来,有两条微信信息传了过来。
阿木看了下,是阿兰、阿莲的。
“阿木,你在对面发现什么了吗?”
“阿木,你在对面发现什么了吗?”
完。
版权归作者公号正经脸说剧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