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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暖和...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简约的房间里。
房间要多简约就有多简约,使人置身于平静之中,却又不使人感到安逸,令人有一种想把人生重头再来的冲劲。
这容易让人联想到这里的主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
嗬!
主人?
这是哪里?
是什么地方?
我的父亲呢?
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向我的耳边传来,我立即揭开被子,疑惑地走出卧室。
我慢慢地循着琴声走去,琴声似乎有魔力,它的每个音符都吸引着我前进。闭上双眼,就能感受到抚琴者双手在琴键上的上下起落,轻柔若鸿毛戏水。
我不知道那琴声所谱写的意思,可它能使我恢复平静,褪去恐惧;使我信赖,使我不清楚下一步会面临什么的情况下勇敢迈步。
这也是寻找父亲的唯一线索。
一路走开去,房屋的面积很大,布局简单,略显空旷。
环境一直很安静。
我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发现了格外亮光的一处,我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去。
琴声越来越近。
我毫无顾忌地踏进去,看到一个男人正在专注地弹着钢琴。
虽然此时我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侧颜,但我能断定——他就是雪天的那个男人。
那俊美绝伦的容颜,让人永世难忘。
起码我是无法忘记的,没有人比他更好看了。
他没有抬头,是太专注了没有察觉到我吗?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光线十足是因为建筑在外围,而且是由玻璃墙包围封闭而成的半圆山丘状,像倒放的鱼缸。
"鱼缸"无论直径还是高度空间都很大且明亮透彻,却只在中央设有一台钢琴。
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花团锦簇斑斓,草长青翠葱郁,蜂蝶拥舞,艳丽纷繁。
从前,村子里,这般景色随处可见,不足为奇。可到了此时此刻,却成了一种久违的美丽。
他把外面的世界栽培得如此生机盎然可为什么要把自己隔绝开来呢?
这对比之下仿佛牢笼。
这又让我回过神来,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
“我爸爸呢?”
他没有回答,依旧埋头弹琴。
他的琴声忧郁且美,再加上他的美艳,此情此景仿佛置于仙境,而他,就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仙人。
“漫雪茉,对吧?”在钢琴上修长有力的手指停下片刻,头微微偏向我,目光却始终不离钢琴,“你的父亲去世了。”
他的声音温润,富有磁性,话语却冷如千年寒冰。
我勉强并自信地勾起一抹笑容,“不可能,爸爸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钢琴架上,他慢慢举起来的手,又准备落下。
"我爸爸呢?"
"他在医院的冰棺里。"
"冰…冰棺……”
我垂下的双手发抖,嘴唇哆嗦。
“我不相信,哪怕是最后一眼,我也要亲眼看到..."
我有气无力地说。
他终止了弹奏,和我来到那家医院的冰棺。
他们打开冰柜。
我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冰架上一动不动的父亲。
"这里的一切,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对吧?我现在在梦境里对吧?或在天堂,或在幻境...幻境怎么会是真的呢?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条活在我梦境里的鱼!"
“活在你梦境里的鱼?”他似乎略有所思,“鱼比我自由多了。”
我跪下,伸出手抚摸父亲白得像纸般冰冷的脸,“爸爸,茉儿来了...”
父亲安详得像睡着了一样。
我摇摇他僵硬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
继而握住他冰凉的手,"爸——别睡了,你理一下茉儿好不好?..."
我的血仿佛不再流淌,一脸死寂。
我努力地回想起以前,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我的记忆……
我低下头看,心玉还在,我把它握紧在手心,像握住自己的心脏,痛彻心扉,却真确如初。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住地往下流,不住的流出来。
“我只有你了,为什么还要丢下我?...是茉儿不孝,让你躺在这么冰冷的地方,不怕...我很快就下来陪你。”
“漫雪茉,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今后就是我的了,我要你活着,你就必须活着。”男人话语凌冽。
“我的...我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脱下毛呢大衣轻披到我身上,“对不起,雪儿,我们没能把你父亲救活...你父亲没有丢下你,他只是把你交给了我,让我来照顾你,保护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好好地快乐地,活着。”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终于看到,眼前这位神秘又陌生的男人,在他盛世的容颜下,有那一双的摄人心魂的眼睛。
珠如点漆,明亮清澈。
他看着我时忧郁的眼神里泛起阵阵温柔,他的眼神在告诉我,"你不是自己一个..."
从那一刻起,我就跌进了你深邃无底洞的眼睛里。
眼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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